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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安王夜夜愤恨鞭尸泄愤,落到德王余孽那边的消息又成了“萧弄派人盯守安王,安王不得已为之”。
钟宴笙都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安王还能这么颠倒黑白,呆呆地张了张嘴,感到几分荒诞的好笑。
安王一边鞭尸德王,一边得到了德王余孽的支持。
以德王那个暴脾气,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气得诈尸,生生掐死安王。
说话间,钟宴笙才发现,安王是把他带来了养心殿。
他心里生出奇异的预感:“陛下醒了?”
安王没有回答,跨进了老皇帝的寝房里。
虽然宫里轮到安王和景王掌权了,不过他们两人似乎跟老皇帝也没什么父子情深的表现,养心殿仍然只有田喜一个人,老皇帝身上还是溃烂着在发臭。
钟宴笙跟老皇帝灰蒙蒙的眼睛一对上,就见到老皇帝闷闷咳了几声,露出了个奇异的笑容,话音含糊着开口:“朕,说过,你会是朕,最适合的陪葬品……”
钟宴笙被他看得心里一毛,忍不住退了一步,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日不见的裴泓大步流星跨进来,扫了眼安然无恙的钟宴笙,似乎松了口气,摇摇扇子,笑意不达眼底:“四哥,你不打招呼把人带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安王预料到了裴泓回来,听到他这番话,讽刺地笑了下,没有说话,转头望向老皇帝,眉宇之间的自信愈盛:“父皇,储君之位多年未定,如今该定下了吧。“
听到这么一声,钟宴笙才明白安王把他带过来的意思。
他父亲是先太子,他和父亲在安王眼里恐怕都是眼中钉,安王自然要在他面前,刻意把有资格坐上的人都叫过来,让老皇帝定下储君。
他自信满满,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已经达到了老皇帝心目中继承人的标准。
多年伏低做小,隐忍做戏,如今一朝得势,安王兴奋不已,眉目间的气焰已经烧得要赶上之前的德王了。
甚至更甚。
裴泓闻言只是眯了下眼,没有开口,抬步走到钟宴笙身边。
钟宴笙默不作声往旁边挪了挪。
裴泓又往他身边凑了凑。
钟宴笙又往边上挪了挪。
裴泓静默了一下,不再试着靠近钟宴笙。
田喜低垂着脑袋立在床畔,屋里一时静默,老皇帝阴沉的视线从钟宴笙身上转到安王身上,又缓缓望向裴泓。
安王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储君,自然是,该立了。”
老皇帝的嗓音里带着沉重的喘息与闷咳,每一个字都很费力:“传,朕口谕,朕百年后……”
哪怕如今老皇帝已经没什么话语权了,但他到底还是皇帝,若是他正式立下传位诏书,盖上印玺,那其他人都会落个得位不正的名头。
钟宴笙听着老皇帝艰难的话音,心莫名其妙悬了起来,安王的呼吸也越来越重,死死盯着老皇帝。
“立,景王裴泓……”
安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打断了老皇帝:“陛下,您想清楚,立谁?”
老皇帝的声音虽然艰涩,但语调毫无波澜,继续道:“景王,若要登基,需得让皇太孙,为朕殉葬。”
钟宴笙猛地攥紧了袖中的小匕首,错愕地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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