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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威胁我哥?”

萧闻澜听到钟宴笙的话,愈发惴惴不安起来:“那怎么办?我、我不能再拖我哥的后腿了,要不我找根房梁吊死吧。”

钟宴笙好几日的坏心情都被萧闻澜冲淡了,由衷赞叹道:“萧二少,你可真是太出息了。”

萧闻澜惭愧地低下头,情绪大起大落之后,乏意逐渐涌上来,嘟嘟囔囔:“我好歹也是萧家的人……”

“放心。”钟宴笙隔了很久,眼神坚定,声音放得很轻很轻,“我不会让你吊死的。”

没有人清楚钟宴笙身边的暗卫有几个,发现信鸽都死掉的那天,他把身边的暗卫遣散出去了一部分,加快搜寻宫里的地下密道。

还需要密道的地图。

地图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老皇帝手上,万一被老皇帝交给了景王就麻烦了。

现在兰清殿外被人围着,钟宴笙估摸着自己是没机会去逼老皇帝交出地图的,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一晚过去后,外头果然没有送两杯鸩酒来,而是规规矩矩地送来了饭食。

一看菜色,钟宴笙就认出了,是裴泓带他去过的那家姑苏酒楼的招牌。

“……”

钟宴笙拧起眉尖,很不理解裴泓的意图。

明明那么多次都想杀了他,为什么又频频反悔,为什么总是在他面前笑眯眯地自称“景王哥哥”,做这些多余的事。

他满腔疑惑,很想当面质问裴泓,可是裴泓却不知道是躲着他还是怎么,一连好几日都没有露面。

钟宴笙和萧闻澜被困在兰清殿里出不去,也没什么胃口,饿得厉害了才会吃两口。

于是每日送到兰清殿的饭菜愈发精致,都是他从前喜欢的。

钟宴笙原本心里是疑惑和难过居多,这回是有点生气了。

将他困在宫里,拿捏着他,又这样假意对他好做什么,将他当做笼中的鸟儿对待吗?

但是裴泓始终没有露面。

第四日时,一个意料之中的人先出现了。

安王带着人跨进了兰清殿,眉宇间褪去了以往低调沉默的平凡,颇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志得意满,望见钟宴笙,朝他一抬手:“侄儿,请罢。”

见到是安王来了,钟宴笙心里猛地跳了几下,有些不安起来。

可是萧闻澜比他还要不安,他只能尽力维持平静的神色,示意萧闻澜别担心,便低着头跟着安王跨出了兰清殿。

安王是不会杀他的,这一点钟宴笙很清楚。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大概是如今境况不同,安王不再掩饰,眼神锐利,精光四射,十分感怀:“上次见面,本王还是被黑甲卫挟持过去的。”

钟宴笙抿抿唇:“我不明白,你都鞭尸德王了,为什么德王余孽还会愿意与你合作?”

他眉目漂亮柔软,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因为这几日吃住都不安稳,又瘦了一些,脸上透出股病色,嗓音也沙沙软软的,毫无威胁和心机的样子。

志骄意满者,面对这样的败家,自然不会吝啬回答,安王负着手,微微一笑:“德王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他手底下的人,又会是什么聪明的货色。”

安王唯唯诺诺地跟在德王身边多年,非常清楚他的手下有哪些人,带走德王的尸体后,让人往德王余孽那边传的信息截然相反。

德王余孽收到的消息是,钟宴笙和萧弄不肯放德王尸骨,要将他挫骨扬灰,是安王忍辱负重,为了保全全尸,不得不做戏用马车拖走了德王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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