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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在同阿姒说:你瞧,我们之间的牵绊,剪都剪不完。
阿姒徐徐吁出一口气。
这般看来,阿晟就是表兄遗孤。
心间荡过不明的酸涩,伴着一股热流,要从她眼眶溢出。
她就像个在江滩捡贝壳的孩童,一路被洪流推着往前,蓦然回首,发觉怀中抱着的东西所剩无几。
无法挽回,只能继续前行。
她本也以为不能挽回的。
但上天眷顾,一路走着,竟也从脚下一波一波涌来的潮水中,寻到一些被从过去冲到现在的东西。
先是阿姐,再是表兄遗孤。
平心而论,她失忆前未曾见过那孩子,几个月前也只短暂相触,不似对阿姐的情意那般深厚。她会动容,是因这几年心里被遗憾挖出太多空洞,如今失而复得,那些洞多少得以填补。
阿姒侧过脸,不愿让晏书珩看到自己眼氤氲的湿润。
晏书珩只静静凝视着她。
心里的枝枝蔓蔓似在某一个瞬间又在疯长,与她的那些触上。
他再度感叹。
“阿姒,我们何其相似。”
都极其恋旧,每每寻到与过去有关的踪迹时,就会欣喜若狂。
他轻柔的声音将阿姒拉回现实,她凝向晏书珩的眸子冷静但极具穿透力:“你藏起阿晟,是为了什么?你想扶他登基,好挟天子以令诸侯?”
晏书珩轻叹着,望向窗外柳枝:“我在你心里,真是坏透了啊。”
阿姒探究地看他。
她迅速过了一遍局势,晏氏如今大盛,正是因晏老爷子当初在大乱中看准了形势,选择扶持李霈。眼下晏氏和皇室虽也互相制衡,但真论起来,也比皇室和陈氏要亲厚。因此若足够理智,晏书珩最好是彻底和先太子划清界限。
所以,他为何要救阿晟?
沉默许久,晏书珩转身,他背着窗,神情也变得不可捉摸:“我带走阿晟意欲何为,阿姒还未想出答案么?”
阿姒摇摇头。
“我想不明白,你城府太深……太难看穿了,我读不懂你。”
他走近,周身气息如风中云雾,时远时近,若即若离:“阿姒如此聪明怎会捋不明白?是不敢信,还是不想信?”
微凉的指尖拂过阿姒眉梢。
阿姒眼前的光影稍暗。他俯身离近了些,意味深长地感慨:“当初你我是一对平凡夫妻时,阿姒尚能毫无顾忌地信任我,莫非是因你我身上这一层衣衫不如当初廉价的布衣熨帖,绣线层层叠叠,太过华贵反而阻隔了彼此的距离?”
阿姒懂得他言外之意。
他在借衣衫比喻身份和权势。
她轻道:“或许吧。”
青年往前一步,身子贴上阿姒,心口相触,他的心似乎要透过结实的胸膛,越过轻薄春衫钻入她心口,欲强行让她接纳他的心,或掳走她的心。
阿姒猛然一颤,后退半步。
晏书珩温柔前走半步。
她退,他进。
直到后背靠上墙壁,彻底落入蛛网中,青年并未有过多动作,衣衫相贴,他下巴轻放在她发顶。
“既然衣袍阻隔,我们不妨把这层衣袍褪去,坦诚相待,如何?”
他又在半开玩笑,半说正事了。
阿姒怒斥道:“无耻!”
晏书珩笑得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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