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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鹄人对这临渊大巫又敬又怕,因分外迷信巫神,见此竟疑心他巫术失败。
胡鹄军中将领或是王族多少知道临渊此战制胜的倚仗,底下兵士却全然不清,只知道在函水河中投入大巫种植的浮绿,北函军便一日不如一日。甚至即便知道内情的少数人也并不是全然相信是毒,总疑心他同对付老胡鹄王遗留下的部族一般用了疫或是巫术。
而今众人见他俯首被抓竟全然不反抗,一个个皆开始心慌意乱。
以火油、火把在帐外对峙胡鹄军的墨侍也向赵临墨亦聚拢了过来,同时以内劲呼喝道:“萨提已死,临渊巫术已破,大酉必胜!!!”
内劲传声至远,胡鹄军上下霎时乱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虚实
北函的冲杀声越来越近,一个、两个,当逃兵开始出现,退缩的情绪开始蔓延,局势便再不可逆转,胡鹄军兵溃了。
北函的先锋营如射出的羽箭狠狠扎进了无序的胡鹘军之中,人仰马翻间,赵临几人趁乱逃离,虽在乱军之中偶有受伤到底性命无虞。
这一仗正是打的出其不意,谣传攻心。
战况倏忽翻盘,胡鹘兵逃脱间被俘虏近万,余下大股散兵则被各胡鹘王族整顿,带领着四散了。虽未重创胡鹘,此战之后到底也要三五载休养生息后才能转圜,况且萨缇一死,余下的几个王族势均力敌新胡鹘王确立何人又是一番撕扯。
北函军未再激进追剿,鸣金收兵退入北函城。伤重的士兵陆续抬去了伤兵营,伤轻的仍沉浸在大胜的兴奋激荡里,一匹匹的漠北战马就接连地倒下了。
早有准备的梁玉单娑带着北函司马监的兽医冲上来便开始救治,郑钧也用受伤的左手抚了抚爱马的鬃毛,将缰绳递给了兽医。
这些漠北马早已是强弩之末。
方才两军对垒,郑钧以身诱敌被瓦勾划伤,有传递假消息的虚,也有漠北马确实中毒颇深的实。这些马儿的面红气喘俱是真的,只是尚未失控,是听着主人的命令故意退出的护卫圈。
抬眼望去,函水河一望无际的白缅茛并未被清除,甚至比起往昔尤盛,是三月来的顶峰时刻。
梁玉在白缅村培育白缅茛的时节,恰好是缅甲虫羽化的入夏,漫山遍野正做了第一批成虫的食物。后来便发现了此虫,简单观察试验确定了其专食白缅茛的特性与取食部位的特殊,几人便千里迢迢地将这些解困的成虫与挖掘出的虫蛹小心带回,多耗费了十多天的功夫。
缅甲虫此虫不论幼虫、成虫专食白缅茛,幼虫食茎,成虫食叶茎,取食可以生长的茎枝结节,咬破钻入在水面上的主茎,让白缅茛无法分枝繁衍,让养分无法供给,最终腐烂沉水。
只是一次能带回成虫的数量与这旺盛的白缅茛相比,不过杯水车薪。
而若要等其繁衍增数,路途近一月也只寥寥几只成虫交配繁衍,成虫破蛹需要时日,交配产卵需要时日,孵化需要时日,便是孵化出来,幼虫早期也远不如之后食用白缅茛多。况且这些肆虐的白缅茛哪里是一日两日便能食用清除干净的。
而漠北马等不得,北函等不得了,便是找到了这解困之虫也解不了当时之困。
于是便有了郑钧此计——以虚打实,攻心为上。
临渊自幼因右眼的胎记受村人眼光,想来总有几分怨天不公,心性手段他不必说,这些年为求功成,忍得在胡鹄蹉跎十余年,忍得对萨提示弱低头,直忍到这场白缅茛攻城,自有一番想要人定胜天的信念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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