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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嘉月放下牌子,将眼角泪珠抹干净,唤了秋玉和春锦服侍她更衣,陪她去祠堂。
点上香后,女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继而扶着腰缓缓屈膝,动作艰难又笨拙,但她的眸光柔软而坚定,倒映着桌案前忽明忽灭的火光。
站在祠堂门口的秋玉拉住想上前搀扶嘉月的春锦,摇了摇头。
主子将她们留在门外便是不想让她们伺候。
双膝落在蒲团上,嘉月双手交叠抵在额前,给面前的数十尊牌位行礼,只是她肚子大,无法叩首,便只弯到能弯的极限处。
求你们保佑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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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凛伤得最重的一次。
他在知府衙门的后院里躺了三天三夜,高热难退,昏迷不醒,两三位大夫几次摇头说他很可能挺不过,但还是竭尽所能救治,努力从阎王手上抢人。
而昏睡中的男人意识漂浮,有时能听到他们说些他没救的混账话,暴怒不已,有时又飘荡在绵软的白色虚空中,鼻尖浮动着熟悉的,属于嘉月的香气。
耳畔偶尔会响起她的哭声。
但不管他怎样疯狂挣扎嘶吼,除却回音便还是空旷。
直到那一日,这片原本洁白柔软的虚空被凄楚刺目的鲜红吞没,周遭死寂,嘉月的哭声也彻底消散。
小东西出事了!
在床上躺了三天的男人猛然坐起,眼睛还没睁开,手便先将被子掀飞,起身下榻,只是他还没走出两步,便被无处不在的疼痛压得喘不过气,单膝跪倒在地。
单手撑着冰凉的地面,陆凛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斑驳,晕眩不已,而他的另一只手始终覆在心口,忍受着那里一阵阵的疼。
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口喘息间,身上缠绕的白色布条又一次被血染红。
温嘉月,你哭就哭,别给老子整出什么傻事来!
娘的,武功再怎么高强他还是个凡夫俗子,血肉之躯。
撑在地上的手紧攥成拳,陆凛骤然抬起,狠狠地砸向地面,留下星星点点的红色。
“我们几个老骨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你拉出鬼门关,可别再进去了!”
出去煎个药的功夫人就醒了,还跪倒在地上,胡须斑白的老大夫急得差点被门槛绊倒,手中浓稠苦涩的汤药洒出去一些,他赶忙稳住手将它放在桌上。
唤了门口的小厮进来,二人合力方才将陆凛扶回床上躺着。
“多谢救命之恩。”
抬手接过大夫递来的药,男人仰头一饮而尽。
负责照顾他的小厮看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咽了咽喉咙,这闻着味都苦得让人想作呕的药,他眼都没眨,反倒像在牛饮甘甜的茶水。
“大人保重身体,好好养伤别再糟蹋就算是报恩了。”
“你们这些从边境回来的将军本就有伤在身,竟还不顾身体昼夜赶路,此番遇到刺杀你也算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
“这些伤若换在寻常人身上早去见阎王了。”
打开药箱,找出白布条给陆凛重新包扎,老大夫摇了摇头,声音里有责备又有无奈。
再年轻身体再好,这般情况多来个几次也得被拖垮。
“我何时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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