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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恐惧弗朗索瓦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然而这种恐惧在某种时候却成了毒药,催促着他获得更多刺激。

弗朗索瓦的落败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一种……就像是砍下卢森公爵头颅似的可能性。

弗朗索瓦的失败已经成了定局,他还想要更多的财富、权力,至少他不可能跟着弗朗索瓦到罗曼去——去当罗曼女王的眼中钉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用弗朗索瓦换取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

或者说……他已经杀了一个公爵,为什么不能再杀一个皇帝?

“可您才是加莱帝国真正的皇帝,我作为您的臣民,理所当然向您献上我的忠诚!”尤利亚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橡皮管子里挤出来的,尖锐而不自然地高亢。

亚历山大六世沉默了一会儿,骤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那你就跟上来,我给你一个机会向我证明你的忠诚!”

尤利亚立刻被人提着带上了马,横在马背上痛苦万分地向前飞驰而去。

为了潜进都德莱,桑夏带的人并不多,其中大半还是早就进入了都德莱的铁蒺藜,加起来也不到八十人,他们将桑夏和弗朗索瓦围在中间,呈保护姿势向外奔去,被保护在中间的弗朗索瓦脸上带着笑容,一双眼睛却是雾沉沉的阴郁色泽。

他并不高兴。

作为一个囚犯,他当然很高兴能离开监狱,但作为一个有病态自我意识和控制欲的皇帝……他更希望能自主决定离开的方式与时间,而不是被动地像一个工具一样被带走。

是的,尽管他的未婚妻是来救他的,可是想一下,当你孤身一人被未婚妻和她的下属们包围着离开自己的都城,和自己的所有下属断绝联系,甚至于——只要他死了他的未婚妻就能合法宣布对他皇位的所有权的情况下……哦,对了,前几天他还派了好几波杀手去刺杀他的未婚妻。

在这种境地下,弗朗索瓦对自己成功离开钟塔高兴得起来才有鬼了。

某种不详的预感像是盘旋的乌鸦和阴云,沉沉地罩在弗朗索瓦头上。

和拉斐尔同一年出生的皇帝望向自己的未婚妻,他的容貌天生带着一种与年龄无关的稚气,可能是因为脸型,或是长久以来过于养尊处优的环境,弗朗索瓦脸上时不时就会露出那种与他本人性格不符合的异样天真感,在他没有发疯的时候,这种天真感能很好地为他博得别人的好感。

“亲爱的,也许我可以知道,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钟塔里的条件并不那么好,皇帝身上还穿着那套沾了血的衬衫长裤,外面披着一件桑夏带给他的斗篷,兜帽下蓬松如羊毛的长卷发上没有王冠——当然没有,他的王位已经被掠夺,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这取决于你,陛下。”桑夏的长发用发带束在脑后,袖子用牛皮绳利落地捆扎起来,她的声音柔和沙哑,和一个真正为爱奔赴千里的女人别无两样。

昏沉的夜色中,弗朗索瓦只觉得她的眼睛异常的明亮,宛如燃烧着烈火的宝石。

“是吗?如果我说要进攻王宫?”弗朗索瓦笑起来。

桑夏跟着他一起扯开嘴角:“那就进攻王宫。”

他们之间陷入了骤然的沉默。

一种诡异而紧绷的氛围从他们中间弥散开来。

打断他们对峙的是从远处传来的隆隆马蹄声,地面在隐隐震颤,灰尘和细小的石块在地上激起一层薄薄的雾,他们看见了火光和纷乱嘈杂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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