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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静地重复,每个词都像是从齿缝里经过千百遍咀嚼,啃啮着血肉被喷吐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杀意:“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我绝不会背叛她。”
拉斐尔对她的剖白不置可否:“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阿淑尔和亚曼拉分头带领两支队伍前往新营地,为了照顾大病初愈的女王,阿淑尔带的人更多,担负着清扫前路的先锋之责,可就是在她清扫过的路上,出现了围困女王的军队——这么多人是怎么绕过阿淑尔的扫荡的?
拉斐尔并不知道她们的行军计划,他只是凭借着自己朴素的政治|斗争经验,发现了一个问题,作为亚述正统君主,亚曼拉的死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她留下的政治遗产丰厚到旁人难以想象,光是一个亚述王位就足够让人争得头破血流,哪怕有着远在罗曼的女王亲生血脉的存在——哪又怎么样呢?
只要先一步将那些六神无主的军队握在手里,谁都能成为下一个敕勒拜拉额图!
要发动政变,最重要的并不是将同样蠢蠢欲动的敌人铲除,而是彻底清剿掉老主人的势力。
作为女王最信任的女官,手里又有一部分军权,甚至很可能握有女王生前留下的遗嘱——阿淑尔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穿过无数人的追杀,来到翡冷翠?
同样的,作为握有女王遗嘱、变相能够决定女王所有遗产归属的人,阿淑尔假如真的忠心于女王,应该第一时间前往罗曼,寻找女王的合法继承人桑夏,而不是来翡冷翠找拉斐尔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随着女王的骤然离世,失去了最后一个合法君主的亚述彻底陷入了水深火热的混乱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不可再生的昂贵财富,要拉斐尔说,阿淑尔选择来到翡冷翠是一个完全不可理喻的选择。
哪怕她向他告知了他那素未谋面的母亲最后的遗音。
拉斐尔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分成了两半,一半操纵着身体,犹如机器般冷静地思考、理智地判断,将一切情绪都摒弃在外,冷酷地审视着失去了君主的亚述的价值;而另一半灵魂,则漂浮在身体上方,蜷缩成一团,悲哀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无论是从政治地位还是身份上判断,你都应该先去罗曼找桑夏,将遗嘱交给她——如果这份遗嘱真的存在的话。”拉斐尔说,“如果你不是背叛了她,我无法理解你抛弃罗曼而选择教皇国的理由。”
“还是说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得更大的利益?”阿淑尔抬起头,看着神情冷漠的教皇,对方的思考速度快到令她有些恐惧——那种绝对的理智足够让所有人敬畏,教皇语速不变,“桑夏虽然拥有罗曼女王和亚述女大公的头衔,但这也意味着她身边所有的政治资源都已经在这些年里被瓜分殆尽,没有地方可以容纳你这个从旧主身边退下来的人,如果你想要获得更多,就只能铤而走险选择一个不那么有优势的对象,那个人最好迫切地需要你,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除了你没有人可以证明他的出身——”
他的目光像刀一样扎进阿淑尔的眼睛:“比如我。”
贵族们并不介意私生子的存在,也不介意将一部分财物分给自己的血脉,但这并不适用于拉斐尔。
他是世界上最特殊的那群人之一,世俗的道德和法令无比严苛地要求他的一切,从出生到死亡,他都必须是完美无瑕的那一个。
因为他是翡冷翠的教皇,是亿万虔诚信徒的领袖,是圣主在人间的代言者,是世间至高的道德表率。
他必须纯洁、光荣、崇高、博大。
教皇必须是婚生子——他的出生必须受到圣主的祝福和许可,否则他怎么能成为祂的牧者?
“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拉斐尔收回那致命的利器,冷淡而疲倦地说。
他看着阿淑尔,哪怕是他也知道,这个女人跟随着亚曼拉辗转南北,从亚述到罗曼,这么多年的风霜,将阿淑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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