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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述鲜亮的少女吹成了现在这个坚硬的女人,她没有嫁人,将一生里最为美好珍贵的时光都献给了女王,现在她想要获取余生的安宁和幸福……或许是权力还是其他,拉斐尔并不关心。
他只觉得怅惘。
阿淑尔却猛地抬起手,一把握住了袖剑,锋利的刀刃立刻割破了她的手心,涓滴的血顺着手腕往下滴落。
女人眼里燃起了一把火,她眼里的荒原被熊熊焚烧,那把火接天而上,像是要烧穿天穹。
这是复仇的火焰。
“我不要那些东西!”阿淑尔低低地吼,“我不要什么财富、权力!”
她的声音嘶哑,犹如失去了崽子的母狼在嚎叫:“我要你报仇!为你的母亲、为女王报仇!”
猩红滚烫的血顺着袖剑滑到了拉斐尔手上,湿热粘稠的触感让他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阿淑尔吞咽着喉咙,将所有痛苦的嘶鸣混着眼泪死死塞在不见天日的灵魂深处,让它们和荆棘、淤泥一起腐烂发酵:“你说得没错,他们想要陛下留下的军队,也想要这份遗嘱,甚至试图用女王的遗体威胁我——”
说到这里,阿淑尔的脸狰狞地扭曲,这个女人有那么一瞬间比恶鬼还要可怕:“他们试图威胁我,然后我削掉了他们的脑袋,但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我在离开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抓出了那个杀死了女王的刺客。”
她眼里冷冷的鬼火怨毒地燃烧着。
“那个狗崽子——下流、卑鄙的疯子,不得好死的畜生——他在加莱的王宫里,下达了夺走他未婚妻母亲生命的命令。”
拉斐尔霍然抬眸,死死盯着阿淑尔。
“你说,这是弗朗索瓦四世的命令?证据呢?”
“我无法给你证据,送出那致命一刀的刺客在我的拷打下自尽了,这是他最后留下的信息,他害怕极了那个暴君会来杀掉他,所以他先一步结束了自己的性命。”阿淑尔回答。
“但是就算我不给你证据,难道你真的想不明白这件事的始末吗?”
拉斐尔沉默了。
他怎么可能不理解,不如说,知道凶手是谁之后他心中反而生出了“果然如此”的恍然。
但是紧接着,另一个想法如雷电般击中了他。
在上一世,女王同样是死在亚述的战场上,但那是教历1084,也就是两年后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是弗朗索瓦四世做的,到底是什么令他提前了两年动手?
唯一的变故、近期唯一的变故……
拉斐尔放在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拳,浑身止不住地开始战栗。
——唯一的变故,他在小皇帝面前保下了本应该死去的弗朗索瓦公爵。
因为亚述战场的混乱,他接到了女王逝世的错误消息,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为了制衡小皇帝而紧急命尤里乌斯强行保下了弗朗索瓦公爵,作为未来牵制小皇帝的砝码,也变相地将对小皇帝的警惕放到了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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