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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或是伙夫,于是他当然也记得这个在圣荆棘大教堂负责告解室清扫的修士,“你没有跟随游行队伍去下城区吗?”
仿佛寒暄的开头,似乎教宗只是单纯地对他的行程感到好奇。
阿方索犹豫了一会儿,轻声回答:“我受波提亚主教的命令,前去探望唐多勒大主教了,没能赶上游行队伍。”
“噢,唐多勒大主教,他的身体还好吗?”拉斐尔的语气很淡,在他的记忆里,唐多勒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几天后他的死讯就会传递到教皇宫。
他正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些事,忽然眉头微微拧起,如果只是探病,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急匆匆地赶回?
心念电转之间,阿方索的话和他的想法几乎同步了:“大主教不太好……里卡迪宫已经开始准备临终弥撒了……”
拉斐尔搭在栏杆上的右手猛然握紧了。
这和上一次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切是他的幻梦?还是他的记忆出了差错?
年轻的教皇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不如说他从方才在马车上睁开眼睛开始,一颗心就飘飘忽忽地悬在了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死而复生的奇迹实在骇人,逆转时光的神迹又过于惊世,这样的故事从古至今只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后来被证明是神的化身之一,他扪心自问,哪怕是天主慈悯,他也完全不值得这样的垂怜。
拉斐尔·加西亚不过是一个因愚昧而死的俗人,竟然获得了等同于赐予圣主的神恩。
……何德何能。
拉斐尔在心中自嘲,所以哪怕是有什么事情与过往不同,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获得的新生都是神的恩赐,附加而来的变化或许不过是天主趣味的点缀。
阿方索默默退下,拉斐尔站在露台上许久,直到执事再次上来催促,他才慢慢地走下台阶,随手解下过于沉重的猩红色天鹅绒祭披,一旁的执事迅速伸手接过它,正要后退时,听见了年轻教宗不起波澜的话:“安排马车,圣餐结束后去里卡迪宫探望一下唐多勒大主教。”
执事没想到教皇会有这样奇怪的命令,但他没有多问,恭敬地垂首表示明白了。
这一场圣餐进行了三个小时,桑夏公主和弗朗索瓦公爵作为在场仅次于教皇的贵客,被安排在了拉斐尔的左右两侧,弗朗索瓦全程都表现得非常具有绅士风度,彬彬有礼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之前觐见拉斐尔时的傲慢。
作为主人,拉斐尔需要以恰当的方式开启话题,并且均匀地分配和两边客人谈话的时间,以免厚此薄彼,这是一门技术活,好在他深谙此道,轻车熟路地应付完了整场宴会。
夜幕降临,神迹广场上亮起了巨大的蒸汽射灯,铜管里气流嗡鸣,带着热量的光烘烧着广场,由教廷组织的演出仍在继续,民众们越聚越多,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宾客们被一辆辆马车送到教皇宫,开始了晚间的舞会。
而这场舞会的主人则低调地退了场,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离开了教皇宫,乘着马车来到了里卡迪宫。
里卡迪宫宽敞的方形广场上,已经停了几辆马车,拉斐尔被执事从车上搀扶下来,忍住了不去在意因为长久行走和站立而隐隐作痛的右腿,仔细打量了一圈那几辆马车。
马车上的家族徽章大多由贵金属篆刻而成,即使是在夜色中,也依旧熠熠生辉。
他在其中看见了一枚海浪为底,交叉长剑和权杖的徽章,顶端是一枚小小的王冠,四周环绕绶带、百合和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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