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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像被水洗过,呈现一种清澈的黑沉。这种深澈的颜色在满目霓虹的东京是看不到的。
门锁发出响动,春河刚回转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着抵在了水泥阑干上。
十野的嘴唇很凉,吻过来的时候像把一块浮冰渡进人嘴里。春河吃了一惊,稍往后退就被按住后脑。凉的夜色从四面八方涌来,推挤着他,要借由那个吻钻进他心里去。那是个不算温柔的吻,春河觉得缺氧,觉得手指发麻,似乎要从指尖开始变成幽灵,溶解进夜色里。
这个夜晚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酒吧的灯光,裕和的话,摊开的日记本,十野身上很多很多的过往……全都像古老的油画似的丢失了细节,汇集成深深浅浅的阴影,鸦羽似的散落一地,而阴影上空,一枚小小的太阳正在落下,那阴影的色彩于是变幻得瑰丽异常。
太阳像是市原提起过的河边落日,又像只是酒吧暖色的灯。
春河下意识地揪住了十野的衣襟。正在这时,他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这是晚归的惩罚。”十野说。
被咬过的下唇微微发疼,春河回过神来,越过十野的肩膀望见楼道里悬挂的照明灯。
“那么……请每天都惩罚我吧。”
十野眼眸微动:“说这种话可是会被我捆起来的。”
“我很想你。”春河自顾自说下去,“非常非常想。”
“和前辈喝酒的时候很想,刚刚也很想,见到了……居然觉得更加想念。”
春河也觉得像喝醉了酒。
“真狡猾,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吗?”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好希望能够早点遇到十野。”
春河前倾着身体,把额头抵在十野肩上,放任地依赖着他,感受着一种温暖的黑暗。
比现在更早,比他还没离开东京时更早,比十野在风俗店工作时更早……春河想起裕和的话,心里像被揪了一下。
“最好是一出生就认识了。”
十野挡住冬夜的风,把他抱进怀里:“但我那时候完全是个坏人,肯定会伤害你的。”
春河故意曲解他的话:“一出生就是坏人吗?”
十野低声笑起来:“嗯,天生的反派。”
春河还想说什么,身旁忽然传来“嘭”的一声——窗户被大力推开了。裕和抱着手臂站在被拉开的百叶后面:“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啊,抱歉前辈……”
十野把春河往身后一揽,挑眉问道:“你交了偷听税了吗?”
“哈?”
“从去年开始,政府已经决定向偷听者征税了,你不知道吗?”
裕和双手叉腰:“你们两个在我家门前大声讲话,你管这叫偷听?”
十野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共计一万五千元,这是收据。”
裕和闭了闭眼,随即干脆利落地关上窗户,按灭了灯。
十野也丝毫不觉得受打击。
“真是个逃税的坏蛋。”他对春河说,“以后少和她来往。”
说完,他随手就要把那张纸丢掉。
“等一下……”春河忽然冲了上来,“画稿……可以送给我吗?”
画稿?
春河嘴唇一片嫣红,眼中几乎含着热切的期待。十野喉间发紧,微微侧开视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画稿是这张“收据”。
“只是随手写来骗人的东西。你不会真的想拿来征税吧?”十野抬头看了看天,“我们这里怎么总是有傻瓜云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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