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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岐失踪的几年中,荀靖之曾长久地将准提收在自己手中,准提是一支紫竹笛子,笛身有三个竹节,颜色近乎黑色,通身朴素,并无装饰——
他怎么会认不出准提!
好,是准提。
沮渠义从趁荀靖之弯身,伸手去抓荀靖之,似乎是想抓住他颈侧金盔的系带、将带子扯断,让他露出一头传言已变成雪色的头发。
杀生剑一直提在荀靖之手中,荀靖之出手极快,杀生剑削铁如泥,一下子削断了沮渠义从的右手。
沮渠义从看荀靖之用左手拿剑,以为他使不出多快的剑法来,他将荀靖之当作一个虽有气性、但已可以任他羞辱的玩物,他不知道,荀靖之的左手同样能使剑。
他不知道,荀靖之的左手有那样的力气……
不、他早该知道,早在他在马上看见荀靖之一剑挑下一颗人头时,就该知道,他的手里有力气——他不是个文士,是个武人!!
荀靖之害他!
荀靖之为什么不能害沮渠义从。荀靖之本来就没想过要和沮渠义从平等地打一场,因为沮渠义从怕是也不会平等地和他打一场,荀靖之要的只是让沮渠义从死!
沮渠义从等人动辄屠城,公安县献降后,他们并未遵守诺言,而是在公安县坑杀了五百平民——荀靖之怎么可能信沮渠义从说的会放过他身边的士兵的话!荀靖之立刻向沮渠义从劈去第二剑。
沮渠义从看着自己的右手飞了出去,荀靖之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下一剑就劈向他的颈下。形势的变换太过迅速,沮渠义从脸色瞬间惨白,他靠着战士的敏锐本能扭头躲避荀靖之的剑,剑风扫断了他的兜鍪的系带,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沮渠义从没能摘下荀靖之的金盔,自己一转头后,头盔掉了下来。荀靖之一剑没有击中沮渠义从,立刻抽身回撤。
疼痛冲了上来,沮渠义从倒在地上大叫,血不停地流,他身后的敌军士兵扶起了他,他目眦欲裂,在无法控制地呼痛声里,咬牙切齿地挤出来一个字:“杀!!!”
杀!
荀靖之并不恋战,已带着赵弥和自己的士兵飞快后撤。敌军已在沮渠义从下令后下马,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一场变故,徒步冲向他们、向他们围了过来。
荀靖之一剑劈裂了一个敌兵的头盔,和赵弥等人疯狂地向前奔跑。
逃命!
身后的敌军士兵扔了自己被劈裂的头盔,扔下手里的刀,从同伴手里夺过长戈,大喊一声“啊!!!!”向着荀靖之冲了过来!
刺死前面的人!!
刺死他,军功在望!!
赵弥跑在荀靖之身侧,在余光中看长戈立刻要扎过来,别无他法,只能自荀靖之身后拼尽力气推了荀靖之一把!荀靖之被赵弥推开,猛地摔在了地上,摔得眼前发黑,他爬了起来,赵弥喊道:“别回头看,郡王,跑!!!跑!!!”
别回头看!荀靖之已明白过来,赵弥是要替自己挡下什么,所以才推了他。他既然已被赵弥推开,所能做的就唯有不辜负赵弥推他的那一把,拼命活下去,他强忍住不去回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奔跑。
跑。
赵弥推开荀靖之后,见荀靖之和几个士兵向着巷口跑过去,安下了心,他察觉到了风,回过头看,那持戈的士兵失去了荀靖之这个目标,转而冲向了他,就在他向荀靖之喊话时,他已经向着赵弥刺了过来。
赵弥回头的那个瞬间,正是长戈即刺进赵弥的身体的瞬间!赵弥瞳孔紧缩,紧张得几乎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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