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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不小心砸了她心爱杯盏的丫鬟都能笑出来。  戚钰接过,视线落在上面,稍诧异:“你备了聘雁?”  永嘉公主吃着茶,“下聘自然得用聘雁。”  虽是先前下过一次聘了,但既是要大办,那聘雁自是不可少。  这哪里说的是一回事?  戚钰摇脑袋,“不要不要,我明儿自个儿打去。”  他下聘,自是要他亲手猎的聘雁。  永嘉公主也不管他,左右是有一对儿了,他能打着也算,若是不成,也自有用的。  戚钰不知旁人家娶妻用多少聘礼,但是也知道他大哥成亲时,他娘备了多少,双手握着聘礼单,不禁抬眼道:“大嫂会生气吧?”  “这家是我掌着,她气什么?”永嘉公主放下茶盏,“只你记着,要敬重你大哥大嫂。”  这聘礼,她自知晓戚钰要娶谢蕴,便开始备了,这些时日才算是敲定。  礼重,白珠儿在旁帮衬,自也瞧在眼里。  永嘉公主并未与她多说什么,磨得便是她的心性。  却是暗自吩咐人,将几间铺子过到了莹姐儿名下。  二房得了多少,大房自也不能亏着,多少家宅不宁,便是因着长辈不公允。  不过这些,她不打算与他们说。  兄嫂爱护,弟妹敬重,家宅方安。  戚钰点点头,出了云七堂,便往他大哥大嫂的松月堂去了。  时辰不算晚,夫妻俩在逗孩子玩儿。  如今哥俩长大些了,有嬷嬷帮带着,莹姐儿也从祖母院子里搬了回来。  未走近,戚钰便听得了咿咿呀呀和稚嫩童声。  “禀大爷、大娘子,二爷过来了。”丫鬟进来禀道。  戚显眉梢轻挑了下,随即笑了,与妻子道:“这小公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白珠儿笑了笑,道:“你去吧,我与嬷嬷给孩子们洗洗,便哄他们睡了。”  戚显‘嗯’了声,穿了鞋,捞过莹姐儿抱着往外走,惹得小姑娘趴在他肩头笑嘻嘻。  戚显问:“莹姐儿想不想出去玩儿?”  莹姐儿捏着自己爹爹的耳朵玩儿,莹润乌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奶声奶气道:“是像前几日那般,去看花花吗?”  她说的是戚显前几日带着她们母女去郊外踏青,这两年他闲着,多了许多闲暇,时常带着她们出去走走,莹姐儿也喜欢的很。  家里很好看,但外面也好看呀。  戚显捏捏她脸,“不只是看花,还能吃到许多好吃的,只是这次,你跟着爹爹和小叔去,还能见着你喜欢的婶婶,可要去?”  “莹姐儿去!”小姑娘握紧小手,神采奕奕,很是欢喜。  戚显笑了声,抱着她进了侧边厅堂。  戚钰正捡着盘子里的糕点吃,瞧见他进来,屁股都没挪一下。  戚显坐过去,“说吧,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事?”  戚钰挠挠脸,道:“娘方才给我看了聘礼单子。”  “你夫人的聘礼单子,与我说什么?”戚显明知故问。  戚钰难得生出几分赦意,脸有些发烫,“娘给了好多……”  他不好意思,但又说不出不要的话来,与他私心,谢蕴值得,便是将这阖府给她,也是值得的。  戚显嗤了声,“以为你嫂子醋了?当她是你呢?也就是你混账,娘才从聘礼上下足了功夫,免得惹人家嫌弃。”  被亲哥这般挤兑,戚钰也不气,“大嫂知道了?”  戚显直白道:“那聘礼单子是娘你与大嫂一同张罗的,你说她可知道?长嫂如母,下次见着喊半娘。”  戚钰:“……”  说话就说话,臊白他做甚?  莹姐儿不高兴了,捂爹爹嘴,“那是我阿娘!”  戚显不禁笑了声,点头:“是你娘。”  天色不早,戚钰也不耽搁,说完了来意,又说起另一事,“后日我便启程去提亲了,大哥,你跟我同去吧。”  戚显不动声色,“我有什么好处?”  莹姐儿不解的瞧爹爹,方才不是还说要带她与小叔一起嘛~  这下戚钰可学聪明了,诱惑之。  “谢氏藏书阁,你就不想去瞧瞧?”  “我一外人,怎好入人家藏书阁?”戚显不为所动。  “我替你去求求叔父。”戚钰乖觉道。  戚显当过几年武将,但骨子里依旧是文人,这便改不了爱书好书的毛病。  话说至此,欣然应允。  .  姑苏四月,画船听雨眠。  一美人儿靠坐在小轩窗前,双眸轻阖,身上盖着件荷粉披风,额角撑着手臂似是睡着了。  画船内的小案上,酒盏冷食未撤,几个人并排坐在舱外低声笑谈。  谢萱梳着妇人髻,眉眼却澄澈如少女,撒着娇往身侧郎君身上依。男子低低笑了声,也伸手揽住了她。  谢萱另一侧坐着的谢执,哼了声,挪着屁股往旁边坐,一副不愿与她同流合污的模样。  谢萱又笑嘻嘻来扯他,惹得画船轻轻晃了晃,荡起了清波。  今日谢萱夫君休沐,如今春月,正是花好成簇,相携踏青的好时节,她先前央着谢蕴一同出门来,好不容易她应了,却是天公不作美,今日落了雨。  好在是微风细雨,便是不能踏青,游湖听雨也自有一番滋味不是?  瞧着谢蕴睡着了,他们便出来坐了。  她阿姐近日睡得不好,便是梦中也时常梦魇,醒来时,便坐在出神良久。  她母亲悄悄与她说,阿姐这是想姐夫了。  谢萱为难,她再是聪明伶俐,也不能变出一个戚钰来不是?  正笑闹着,旁边一艘画舫却是靠近了来。  谢萱微微蹙眉,“这是哪家的?竟这般不知规矩。”  话音刚落,画舫里出来一锦衣华服的公子,面目周正,见人三分笑,拱手见礼道:“周兄,嫂夫人,。”  谢萱夫君姓周,单字衡,起身也还了一礼,“今日怎有闲暇来游湖了?”  男子笑道:“为家中事务忙了多日,也该奖赏自己一日了。”  这态度熟稔,谢萱与谢执也站了起来,一同见了礼。  “嫂子不必客气,既是遇着,那不如一同游湖吧?”男子笑吟吟道,仿若不知船上还有一人,而方才远远瞧人家半晌的登徒子也不是他。  谢萱瞧着他,似是要看破那张笑面底下的心思,半句不提船舱的谢蕴,而是道:“夫君今日休沐,难得陪我出来游湖,我见公子画舫也有佳人,还是分游的好。”  暖纱轻帐,被风吹得轻扬,谢蕴眼尖,瞧见了里面一双水红绣鞋,愈发觉得恶心。  说罢,她瞪了一眼自己夫君,扭头往船舱去了。  谢蕴早已醒了,坐着未动,却是将身侧的卷帘放了下来,遮住女儿家的面容,目光自另一侧窗户,落与外面轻荡的碧波。  瞧见谢萱,她抬眼轻轻笑了笑,“怎还生气了呢?”  谢萱坐过去,撇着嘴将方才瞧见的与她说了。  谢蕴神色未变,淡淡的。  谢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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