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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发.情,好好用饭。”谢蕴细眉微蹙道。  戚钰顿时乐了,身子一挪,坐到了她旁边,“我还没做什么呢,何必骂我?”  谢蕴斜他一眼,不答,又吃一口。  刚被他亲得有些凶,唇沾了甜酒汤有些灼。  唇上的那抹湿润她还未抿进唇齿,旁边那人猛地凑了过来,攻城略地。  “!”  谢蕴不可置信的瞪他,俏脸微红。  戚钰却是身子往后一靠,笑得恬不知耻,慢条斯理的嚼着嘴里的圆子,双眼直勾勾的瞧她。第59章 咬一口  雨后空晴, 弥漫着一股熏艾草的气味。  所幸,此次灾祸并未引发疫病。  官府忙得人仰马翻,眼见着施的粥饭日渐清可照人, 知州大人愁的头发都白了。  折子递去京中, 一来一返,得大半个月, 若是再有人压着不上呈, 没有赈灾粮,整个府衙的人都得陪着喝西北风。是以, 将折子递上前, 知州大人特意请了戚钰来府上吃酒。  素来随心所欲的小霸王,如今也知晓给人脸面了。  驾马从营中回来,戚钰回府沐浴后,换了身干净衣裳, 又问谢蕴:“当真不与我同去?”  这话问过三五遍了,谢蕴盘腿坐在窗前, 独自对弈, 闻言, 都懒得出声。  戚钰过来, 捣乱似的在棋盘上落了一黑子, 道:“那我早些回来, 想吃肉串吗?给你带回来?”  谢蕴拍掉他的手, 随意‘嗯’了声。  戚钰颇为气恼的在她鬓发处亲了下, “没良心的小妇人,连句早些回府的话都不叮嘱一句。”  谢蕴抬眼瞪他, 低声斥道:“被瞧见了!”  窗棂撑开,院子里听雪在踢毽子, 随意一瞥便能瞧见屋里窗边两人的动作。  戚钰似觉好笑,拇指压在她的唇上,“羞什么?我都没亲这儿。”  手指蹭到她的唇脂,戚钰浑不在意的蹭蹭,说罢,大摇大摆的走了。  许是习惯了,谢蕴都懒得与他生气,垂眼看棋局。  黑子落罢,她捻起一颗白子,观了片刻,忽的莞尔笑了。  黑子已是赢了。  戚钰驾马到了知州大人府上时,时辰刚好。  门前的小厮立马上前来帮他牵马,戚钰吩咐道:“喂他些草料。”  小厮忙不迭的应了。  说话间,知州大人已经疾步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同衙门里的几位大人。  戚钰勾唇轻笑,“几位大人这般,可是折煞我了。”  知州:“戚将军肯赏光前来,陆某蓬荜生辉。”  寒暄几句,几人入内。  戚钰被请上座,推诿几次,落座于次座。  “我敬将军一杯,此次多亏将军相助了。”知州大人热情道。  “好说。”戚钰举杯轻磕了下,一饮而尽。  今日宴席菜色很是丰富精致,好似瞧见了邺都繁华。  正动筷,忽的几个着红纱的姑娘步子轻盈的入内,丝竹管乐声起。  “哟,还有歌舞呢。”戚钰笑道,视线落去那一众姑娘身上,好似饶有兴趣。  桌上几人视线一碰,露出些笑来。  知州:“这是乐坊的姑娘,助助兴嘛,将军若是瞧上哪个,便让人上前来伺候。”  先前也听闻这位小将军不近女色,但那日当街抢人,他打听后,才知竟是将人带去了自个儿府上。  知州心想,就说嘛,哪有男人不图女色,不过是哪些女子容貌不够艳,身段儿不够软罢了。  这不,瞧上了,金屋藏娇也做得。  戚钰嗤笑了声,仰头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  知州立马给那姑娘使了个眼色,后者红纱逶迤,轻盈上前,跪坐在戚钰身旁,涂着丹寇的娇嫩玉手执壶,为他添满酒盏,端起来,递给他,娇声道:“将军请用。”  戚钰没动,好似没瞧见她,也没去接她手中的酒盏,视线落向主位,嗤笑了声:“大人这般阵仗,连美人计都使了,怎么,这是贪墨了,想让我替你说句好话?还是手下留情,别去告发?”  他虽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语气寡淡,显得嘲讽。  知州大人脸色有些难堪,涨红了脸,干巴巴道:“我哪敢……今日确实有事求戚将军……”  戚钰瞧着他不语,余光扫过另外几张难看的脸。  知州递给身边管家一个眼神,后者立马带着侯在堂中伺候的丫鬟,和未跳完的舞姬鱼贯而出,丝竹乐工也紧随其后,门被关上。  厅堂静了,除了戚钰脚边还跪坐着一抹艳色。  “你也出去。”知州道。  舞姬显然不愿,抬眼瞧着戚钰,望他能留她一句。  戚钰却像是未曾发现那道灼热目光,神色淡淡。  舞姬抿抿唇,将酒盏放下,起身退了出去。  在那双目光中,知州微微垂首,讪讪开口:“陆某惭愧,今日宴请戚将军,是为赈灾粮折子一事,不瞒将军,府衙粮仓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怕是撑不过半月,上呈的折子,陆某已经写好,只是怕在御前耽搁许久,是以想借将军的光……”  话未说透,戚钰懂了。  “如今知政事的相公,最是清廉,无需寻我,那折子只管往上递就是。”  戚钰如今也算是知事,知晓许多地方官往上递折子不宜,都要花一笔银子去费心打点上面,以防递上去的折子被压下。  所谓借他的光,不过是想借用他官家外甥的身份罢了。  戚钰胸口有些闷,说罢起身,“家中夫人在等,不便久留,今日这酒当是吃过了,诸位大人请便。”  他刚要抬腿,忽的脚步顿住,瞧着案上那碗没动过的驼蹄羹,和晶莹剔透,颤颤巍巍的冰粉,问:“这两碗,可否给我带走?”  知州:“……可,可以!”  少顷,戚钰拎着食盒翻身上马,悠悠往北市去。  正是用晚饭时,炊烟袅袅,街边烤肉串的摊子更是人满为患,排起了长队。  戚钰下马,过去排在后面,等了大半个时辰,才拿着包好的肉串回府。  谢蕴正在用饭,听见动静,抬眼看去,便见他阔步进来,神色不禁诧异:“这么快?”  男人吃席,总要推杯换盏几旬,能在夜深回来便已是难得。  戚钰进来,‘嗯’了声,伸长脖子看桌案上的菜,“怎的吃这般素?”  只两道青菜,一碗粥,很是清贫。  谢蕴扫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又吃一口粥,咽下才道:“你不是说会带吃的回来。”  况且,夜里本就不该多食,不然不易睡。  戚钰低笑了声,“这般信我?若是我吃醉酒忘了呢,你岂不是要饿肚子?”  谢蕴斜他一眼,“那你也不必回来了。”  这脾气……  戚钰顿时笑出了声,将肉串放到桌上,替她拆开油纸包,又转身去净手,这才在她对面坐下,“真凶。”  谢蕴不置可否,似是认了这话,拿起一根肉串咬了口,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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