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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戚钰不置可否,问:“让你买的草药可买齐了?” 副将啧了声,声音低了些,“你是不是太小心了点?哪有那么容易发疫病?” 戚钰摇摇头,唇色发白:“不可不防。” 他没见过疫病,但是他爹见过。 若是染了病,不等救便没了命,且散的太快。 “草药已让人去买了,没敢大张旗鼓,只怕人心惶惶,到时引出什么乱子。”副将道。 戚钰‘嗯’了声,长随端来两碗姜汤,给他和副将一人一碗。 滚热的姜汤下肚,整个人才觉暖了些。 忙到晌午,却是见春娘带着几个护卫过来了,喜滋滋的。 戚钰瞧见他们扛着的东西,面色一怔。 不等他问,春娘便眉梢带着喜色禀报道:“将军,我们不打扰您,夫人怕您与众人顾不上吃饭,便让我们来就地做点热汤饭给你们填肚子。” 副将顿时‘诶呦’一声,阴阳怪气道:“到底是被人疼着宠着呢。” 戚钰不理他,反倒问:“她可用过午饭了?” 春娘:“用了用了,夫人与几个姑娘今日用的早,便是想腾出空来让我早些过来。” 戚钰点点头,“有劳了,回去后,从账上领五两银子,你们每人分一两。” “不用”,春娘连连摆手,难掩得意,“出门时,夫人已经给我们几个,一人发了五两银子。” 戚钰:“……” 厨娘想起什么,翻出两个油纸包,“险些忘了,这是夫人给您准备的衣裳,让您去换上。” 戚钰心口一热,伸手接过,唇角忍不住往上翘。 副将对他这一脸思春样儿,简直没眼看,嘴里‘诶呦’着,带着看得同样羡慕的小兵走了。 戚钰喊了个人带着春娘他们去临时搭起的棚子做饭,自己寻了个地儿去换衣裳。 一身他常穿的黑色粗布袍子,中衣,里衣,鞋袜,都带齐了。许是觉着天冷,里面还有一件夹棉的氅衣和挡雨的油帔。 戚钰喉咙咽了几下,心口涨的满满的,想回家抱着她狠狠亲,亲得她红着眼睛推他。 人多,春娘也没做什么复杂的,羊肉臊子热面条,一碗下肚,整个人身子都暖了。 都是汉子,忒能吃。 几个护卫揉面擀面,到最后两条胳膊都在打颤,兜里的五两银子顿时也不心虚了。 这一忙,便是大半个下午。 回去后,春娘让他们将东西送去厨房,自己去跨院与谢蕴回禀。 “可见着他人了?”谢蕴问。 春娘忙点头,“见着了,将军与副将在一处,都好,晌午面条吃了三碗呢!我回来时,姜汤水也都熬给他们喝了。” 谢蕴顿时松了口气。 能吃,身子便还好。 “晚饭不必操劳,煮些粥来就好。”谢蕴道。 闻言,春娘连忙道:“那可不行,夫人身子瞧着弱,厨房还有只鸡,我一会儿收拾了给夫人炖汤喝,没得将军不在府上,便让夫人随便将就着用饭的,若是给将军知晓了,府里伺候的人,都没好果子吃。” 谢蕴微怔。 她还是头一回听说,戚钰会罚人的。 春娘瞧她神色似是不信,也不走了,掰着手指头数着给她讲。 谢蕴示意她坐,春娘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下,讲得滔滔不绝。 谢蕴听得神色认真,旁边听雪也听得津津有味。 在这鸡零狗碎的事情中,谢蕴瞧见了一个鲜活的戚钰。 不似她从前熟悉的寡淡刻薄,也不像她这世认识的哭包,动不动红眼眶,说话都不敢与她太大声。 那是一个少年将军,有着锐利锋芒,开了刃,见过血,是以更加赏罚分明,军令严苛。 春娘说得口干舌燥,接过问月递来的茶一饮而尽,抹抹嘴,才想起什么,顿生懊悔,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将军平日里还是很温和的,您别怕他哈……” 谢蕴闻言笑笑,摇了摇头,“多谢你与我说这些,我不会与他说的。” 春娘顿时一颗心安安稳稳放回了肚子里,笑着站起道:“时辰不早,我得去做饭了,多谢夫人的茶。” 问月去送她出门。 这场雨整整下了三日,阴沉的天放晴。 而戚钰这一忙,也整整三日未回府。 谢蕴初时担心,后来又想,既是没回来,那便是身子无大碍,稍宽心些。 第五日,傍晚时,戚钰回来了,拎着酒楼里的食盒,身后还跟着一个酒楼的伙计,竟是将烤好的乳猪带了回了。 到底是姑娘闺房,男子很是不便,是以今晚的晚饭摆在了戚钰屋里。 戚钰沐浴后,一身水汽便过来了跨院,一进门便兴师问罪。 “不知道我回来?怎的不迎迎我?”戚钰吃着那朱唇,一手抬起她下颌,边亲边问,声音在唇齿间很是含糊,吃味道:“旁人家的小娘子,几日不见夫君,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外面天光还亮着,谢蕴半倚在榻上,手捧一卷书,此时半边身子被他压着,整个人软趴趴的躺在迎枕上,半分力使不上,只能任由他抬着她下颌亲嘴儿。 戚钰一进院子,听雪便兴奋的跑来禀报了。 谢蕴没动,一是不想被瞧出什么,端庄持重,二是他回来定要沐浴梳洗的,她便是过去了也无用。 戚钰的唇有些干,亲得也重,不过几下便将那红嫩磨得愈发艳。 谢蕴微微刺痛,却没推他,感受着他疾风骤雨般的尝了个遍,唇舌退出来,细细舔舐她的唇,似是安慰。 她一双眸子添了几分潋滟色,双手不觉攀上了他的脖颈。 片刻,几欲探进衣衫的手停下动作,将她抱了满怀,胸口跳动声在某一瞬重叠。 戚钰喘息声响在她头顶,谢蕴一张脸也埋在他胸口。 干燥,带着艾草的淡淡苦涩。 谢蕴脸红得彻底,倒不是因被他亲而羞,而是因方才意乱神迷的攀附。 而戚钰,也瞧了出来。 某些冲动平复下来,戚钰才躺倒在她身侧,喟叹似的道:“真要命……” 谢蕴脸上险些又着火,紧抿着唇不语。 没躺多久,戚钰坐起,又将她半拉半抱的带起,“去用饭,该凉了。” 两人过去主屋,戚钰从食盒端出一只碗,“那日听春娘说,你将那酒酿圆子都吃了,方才回来路过,便替你又带了一碗。” 谢蕴在他对面坐下,拿了汤匙舀起一颗,刚要送进嘴里,动作顿住,抬眼问:“你可要尝尝?” 她的意思是,再拿一只碗来分他些,戚钰却是径直探过身子来,就着她的手,将汤匙里的那颗吃掉了。 谢蕴手微僵。 戚钰嚼吧嚼吧咽了,薄唇一勾,笑道:“这副神色做什么?方才不也亲了?” 他说着,视线落在她唇上。 谢蕴说不过这般不要脸的,收回目光,神色强装镇定,忍着换一只汤匙的冲动,又舀一颗送进嘴里,余光只觉那双眼里火热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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