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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戚钰谁都瞧不上,身边也只跟她多亲近些,梁青瑶也不急,但如今出了这般岔子,她若是再不作为,只怕为时晚矣。 只可惜方才永嘉公主说了那一句,不然的话,今日这花宴倒是不失为良机。 谢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在身上停留许久,手指捏紧又松开,半晌后,她唇角噙笑的扭头,“郎君可喜欢这盆芙蓉?” 戚钰被她这突然亲近的姿态哄得愣怔,叭叭儿的嘴一停,老实道:“芙蓉糕好吃的。” “……那便与母亲讨要一盆吧。”谢蕴深吸口气,稳住脸上的温柔笑。 “你想要?”戚钰狐疑的瞧她。 分明他方才问时,她话中意思是有那绿梅便够了的。 谢蕴微微颔首,余光扫过那张憋屈的脸,面上更是多了几分娇羞。 这副情态模样,落在旁人眼中,便是新婚夫妻柔情蜜意。 眼瞧着,梁青瑶脸上神色愈发难看几分,谢蕴姿态做足,颇有几分小意温柔的意趣。 戚钰偷悄悄咽了咽口水,一时雄心起,拍着胸脯与她保证:“放心,我定给你要来!” “多谢二爷。” “咳……你我夫妻,不必言谢。”戚钰脸一红,脚步慌乱的去了。 不过是几盆花罢了,永嘉公主哪里会不依着他? 戚钰更是得寸进尺,挑了三盆开得最好的,当即便让人搬去四宜堂。 “四宜堂?”一旁梁青瑶闻言出声,“钰哥哥的院子,不是取名清风堂吗?” 白珠儿立马捂嘴笑道:“青瑶郡主都说的是哪年老黄历了?弟妹读书多,进府后便改了‘四宜堂’,瞧着二爷也欢喜的紧。” 这话,便是让人心窝子捅了。 白珠儿知晓梁青瑶心意,这是故意为之。 眼瞧着那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心里畅快了许多。 人有软肋,便容易对付许多。 戚钰笑出一口整齐白牙,没听出什么,还得意道:“四宜堂,雨晴雪月宜四时,是为四宜,这名儿很好啊。” “倒是难得从你嘴里听见一句诗文。”永嘉公主唏嘘道。 戚钰摸摸鼻子,“我在阿蕴书案上瞧见的,她的字也好看的很。” 闻言,永嘉公主神色一顿,思绪活络了些。 戚钰却是已然不耐,抬脚往那道湖蓝身影前走。 午时,宴席摆在了花厅。 戚国公上值未归,家中男丁也只戚钰一个,是以并未男女分席。 眼瞧着主桌只剩一座,白珠儿引着其余几位在次桌落座。 “各位妹妹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好与二爷同席而坐,我让人取来一屏风搁在一侧,当是全了妹妹们的清誉。”白珠儿体贴道。 只是,话一出口,忽觉桌前众人神色不对。 几人眼神交换,若有似无的落在某位着桃粉的姑娘身上。 白珠儿慌忙瞧向身后嬷嬷,只见嬷嬷蹙着眉,朝她微微摇头。 这是何意? 不可用屏风? 正慌神时,一道湖蓝身影娉娉婷婷的走到了她身侧,开口嗓音清淡:“乔夫人原来是与蓉郡主坐在此处说话,母亲方才还说,怎的不见乔夫人入席呢。” 那圆脸粉裳女子,脸上窘迫稍退,顺势道:“我与蓉郡主一见如故,说话耽搁了时辰,实在对不住。” 谢蕴轻轻笑了笑,“不妨事,母亲说了,今日本就是家宴,无甚讲究,只是夫人若是与蓉郡主说完话,还请上座,郡主粉雕玉琢,可爱的紧,我也想多说几句呢。” 十一二岁的姑娘,眨巴着眼睛,对上那道温柔的目光,羞红了脸。 乔夫人起身,与谢蕴微微颔首,去了主桌,脚步忽的一顿。 桌上空着的两个位置,一个是戚钰身侧,另一是永嘉公主身旁,想也知晓,这两个位子,皆不是她一侧妃能坐的。 进退维艰时,却见永嘉公主抬了抬手,“怎的愣着?过来坐,先前便听闻王嫂说起,今儿一见,果真是温柔可人。” 乔夫人受宠若惊的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多谢殿下。” 白珠儿随在她身后回来,抿着唇,脸上羞臊难堪,期期艾艾的在戚钰身侧的空凳坐下。 她竟是忘了,这桌宴席未给戚钰安置。 今儿瞧见这么些人,脑子晕晕乎乎的,她也没记住是哪家的,那位侧妃年纪小,站在一众郡主县主中不出挑,她更是没注意到。 若不是谢蕴解围,主动留在了次桌,当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牡丹屏风后。 梁青瑶坐主位,谢蕴填了那位乔夫人的空,倒是坐在席末。 “嫂嫂好香……”蓉郡主小小声道。 谢蕴微微笑,“蓉郡主喜欢,等会儿我让人拿瓶花露送你。” “跟嫂嫂一样香香的吗?”蓉郡主眼睛亮晶晶问。 谢蕴笑着颔首。 “这席位,倒是委屈了二娘子。”梁青瑶忽的开口,打破了席间吟吟低语交谈声。 谢蕴抬眼瞧去,与她目光相对,“青瑶郡主说的哪里话?母亲说了是家宴,一家人何必计较许多?” “不是说,谢氏最重规矩?”梁青瑶说着笑了笑,面露疑惑,“在二娘子身上倒是没瞧出。” 桌上霎时一静。 众人神色惊慌,面面相觑。 这话与说谢蕴没家教又有何异? 莫说是谢氏,就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如若被人说一句没教养,日后都难寻一门好亲事。 梁青瑶这话属实过了,饶是郡主身份,也不该这般说。 眼瞧着气氛紧张,有人忍不住想要打圆场时,却听得淡淡一声轻笑,嗓音如落棋。 “心中有佛,所见皆佛,反之,亦如是。”第17章 床具 桌上众人,瞬间脸色精彩纷呈。 饶是梁青瑶听不大明白,但也知晓,谢蕴这话是在骂她! “你放肆!”梁青瑶压着声音低斥。 谢蕴脸色未变,唇角勾着的笑嘲讽至极。 “我谢氏一门重规矩,知礼仪,通教化,但没有哪一条规矩写了,被什么阿猫阿狗欺辱还要忍气吞声,郡主若是觉我之过,大可请母亲来主持公道。” 梁青瑶一张脸红白交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总算是体会了那日在玉江楼时程敬的感受。 她哪敢惊动屏风后的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对谢蕴多偏宠,今日众人皆瞧得分明。 再者,若是她方才的那句传入永嘉公主耳朵里,莫说是做主,只怕是她自个儿得挨罚。 梁青瑶听出谢蕴言辞间的威胁,深吸口气,咬牙道:“对不住,是我失言了。” “对不住谁?郡主规矩就是这般学的?”谢蕴低笑道。 这话算是回敬方才梁青瑶说的那句,‘在谢蕴身上没瞧出规矩’。 桌上众人装聋作哑,互相对视一眼,垂眸吃茶。 梁青瑶也万没想到,自己道歉后,谢蕴还敢抓着不放,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垂在膝上的手握紧,霍然起身,微微屈膝道:“对不住二娘子,今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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