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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动静,你不觉得奇怪吗?”  虞蕴细细琢磨,随后黑了脸。上京多是人精,杜长兰此举向众人透露一个信号,他要放权贵的血济民。世家和京官能干坐着才怪。  多少年来,流水皇帝铁打世家。二者从不是一条道的。  虞蕴轻点着龙案,若有所思:“爹,我有一法儿。”  杜长兰:“嗯?”  虞蕴:“擒贼先擒王,逐个击破。”  读书人成也名声败也名声,真正圣人者少也,一般人不追究,真要细查又有几人经得住。  不过两日,虞蕴查到领头闹事的读书人从前欺凌同窗,恃强凌弱。有一个算一个,将过往丑事披露。那群闹事的读书人哪里还坐得住,灰溜溜跑了。  背后拱火的官员,虞蕴杀一儆百,以展天威。  杜长兰则派人向百姓详解政策,一般人家的孩子考个秀才都是祖宗保佑,再往上考是难上加难。为了摸不着的未来,断跟前记利益,岂不是傻了。  父子二人联手,这一通连消带打,总算将抗议的苗头压下。但这只是开始,往后还有的耗。  双方博弈,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  杜长兰太多精力花在公务上,当他回过神来,女儿都五岁了。  他对妻女多有愧疚。初初却反过来安慰他,给他讲一堆道理,将杜长兰都听愣了。  莫十七摸着女儿的头笑道:“初初随你,可聪明了。”  杜长兰心里一软,他蹲下与女儿平视,“爹对你们不住。”  小姑娘捧过父亲的脸庞,弯了眼眸:“我知爹有大事业,每日繁忙是为更多人相聚,安乐过活。娘护我顾我,如水温柔。爹如山岳,是我追逐攀登的目标。待我长成我也想如爹一般,庇护百姓。”  “那可不成。”莫十七蹲下拢过女儿,眼底藏了一丝哀伤,“唯有男子能入仕,纵你有心也无可奈何。”  她殚精竭虑,几经生死,也不过得到一个商队。后来受封护卫,也是长兰为她谋来,可也止步于此。她如今的诰命仍是来自夫君。  初初还小,还不知女子立世的难处,想闯出一片天地更是难如登天。  初初察觉到娘亲的哀伤,伸出小手回抱她。母女二人说者无意,杜长兰却听者有意。  他的女儿如此聪慧,怎能因为女儿身被埋没。  此时此刻,杜长兰拥着妻女,心里生出一个念头。  数日后,杜长兰私下见了杜荷,道明来意后给对方选择。  他会帮杜荷从宫里走向朝堂,这其中有无数艰难险阻,他都会设法铲除。与之交换的是他将杜荷当做一个探路先锋,为了他女儿的未来。  杜长兰心怀愧疚:“这期间你必然面临危险,你若不愿,我……”  “我愿意。”杜荷一口应下,唯恐慢了一步,她小叔反悔。她湿润眼眶,郑重拜道:“我愿意。”  没人比她更知晓她小叔的能耐,只要她小叔说出口的事,或许会很久,但必然能做到。  二人分别后,杜荷望着天边残阳,心中生出无限感激。她庆幸初初是个姑娘,更庆幸初初是个聪慧的姑娘。  但凡缺一点,小叔都不会下此决心。  女子入仕,真是一个美好到虚幻的梦。  可她知道路虽远,一定会有抵达的一日。在那一日来临前,她会拼命奋斗。第248章 正文完  建统十二年, 陆文英季忱入内阁,一般人对季忱不算熟稔,但说起杜太师同届榜眼, 众人便有印象了。  季忱原是常信伯府庶子, 据说与嫡系不太亲厚,高中前的日子也不甚宽裕, 高中之后没几年就外放了, 辗转各地,很是做出了一番实绩, 前两年才调回京,一路高升。  细数季忱过往种种, 侯府庶子, 天赋过人又勤勉,高中榜眼, 一路青云直上, 不惑之年入内阁,谁见了都得道一句“精彩”。  可季忱偏偏撞上杜长兰一群人, 杜长兰才干过人,严奉若才华横溢,皆与新帝感情深厚, 自新帝登基,对二人破格擢升也算不得意外。  崔遥却是不走寻常路,分明是正经科举选士,却时时刻刻带着神秘色彩,一路跑偏做了大承国师。一众读书人也不知该佩服还是无语。  倒是陆文英很受读书人推崇, 他出身寒微,刻苦钻研, 撇去他与崔遥相交那一段,几乎是寒门学子的模板。他科举入仕,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之后进翰林院,地方为官,一路飞黄腾达。  还不忘拉拔同族兄弟陆元鸿,兄弟二人互助,发展势力,光耀门楣。  至于成忱从武,一般读书人对他所知不详,朝中官员对成忱却很警惕。  无他,实因成忱与杜长兰交情甚笃,就连后来居上的宋越也入户部居要职,与杜长兰亦是年少好友。  朝中官员不免为年轻的帝王捏了一把冷汗,一旦杜长兰想造反就完了。  朝臣秘密上奏,恳请帝王防备杜长兰,必要时刻杀之。虞蕴从一开始的暴怒至如今的淡漠,其中变化只有他与杜长兰二人知了。  今日虞蕴批阅奏折,忽然顿住,他捏紧御笔,殿内伺候的春望提起了心,良久虞蕴又沉静批注。  春望松了口气,晌午时候殿门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又倏地收回。  虞蕴忍笑:“鬼鬼祟祟作甚,进来。”  “父皇。”太子和大公主欢快奔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矮墩墩的小尾巴。二皇子生的晚,今岁才三岁,皇兄皇姐走一步,他那小短腿要捣腾三步,急的汗珠子都出来了,奶声奶气的嚷嚷:“父黄,父父——”  下一刻二皇子小小的身子腾空,他熟练圈住虞蕴的脖子,软软的蹭着虞蕴的下颌,撒娇道:“父皇,用膳膳。”  他在方才的奔跑中激的小脸红扑扑,微张着粉嘟嘟的小嘴巴,濡慕地望着虞蕴,可怜又可爱。  虞蕴擦掉小儿子脑门的汗,亲吻白嫩小脑门上,发出响亮的一声,二皇子捂着额头乐开了花儿,软软靠在虞蕴肩头。  太子和大公主不免羡慕,尽管他们从前也是被父皇这般宠爱过来的,虞蕴侧身揉揉他们的脑袋,“去中宫与你们母后一道用膳。”  “好——”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前往中宫的路上,太子和大公主说着自己上午学了什么文章。  虞蕴认真听着,不时给出旁的见解,太子微怔,“父皇与严太傅说的,不太一样。”  大公主和二皇子也看过来,虞蕴眨眨眼:“是吗,回头我问问你们祖父去,他就是这么教我的。”  三个孩子眼神一亮,“父皇,我们也想一道儿。”  二皇子兴奋的蹬小脚,“找祖父…父……”  “阿嚏——”杜长兰看了一眼外面天色,艳阳高照,并未降温。  他继续处理公务,傍晚时候,他刚出衙门,一道小身影就奔过来抱住他的腿,二皇子仰起小脸咧嘴笑,杜长兰神情一软,俯身把二皇子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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