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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双眸中,是他的勃勃野心。 皇祖父老了,所以得示弱。其他皇子正值壮年,就得比对方更强硬。 杜长兰从虞蕴脸上看不见茫然畏怯,只有坚定。 他会心一笑,“你大胆且做,爹会帮你。” “我知道。”虞蕴矜持昂首,泄露一丝得意,有了几分从前影子。 杜长兰一个爆栗点在他的额头,哼道:“夜深了,去歇着罢。” 虞蕴离开后,杜长兰躺在床上深思,此次七皇子在蕴哥儿手里吃这么大一个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换位思考,若他是七皇子,会如何报复? 次日,虞蕴去六部轮转的消息传出,震惊众人。 这哪里是惩罚虞蕴,圣上分明是让虞蕴接触实权了。 与此同时,宫内传来淑妃御前失仪被禁足三月的消息。 上京众人面面相觑,七皇子在府里歇斯底里,额上伤又渗出团团血迹。 五日后,虞蕴清出两笔兵部烂账,捕吏员二人,一名主事自尽。 七皇子顾不得养伤,匆匆前往兵部,这对皇室叔侄针尖对麦芒,差点把兵部的朝房给拆了。 兵部侍郎硬着头皮劝架,都是金贵主儿,他谁也得罪不起。 七皇子厉声喝道:“虞蕴你什么意思,兵部素来由本殿涉事,你一来就大动干戈,打狗还得看主人。” 虞蕴:“七皇叔糊涂了,天下是皇祖父的天下,兵部也是皇祖父的兵部,我为皇祖父清理蛀虫,何错之有。” 七皇子:“你——” 虞蕴拢着手,日光斜斜的打在他的身上,光影明暗间,他眉眼深邃不可捉摸。 七皇子怒极反笑:“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虞蕴:“七皇叔误会,侄儿只是秉公办事。”第233章 无法无天·三 七皇子甩袖离去, 虞蕴神情淡淡:“让工部派人来修缮。” 兵部侍郎应是。 虞蕴径直入屋,继续翻阅卷宗,一名吏员偷偷离去, 不过一盏茶七皇子去而复返, 警惕的盯着虞蕴:“你翻这些陈年卷宗作甚?近年大承国泰民安,少有军队之事。” “非也。”虞蕴抬起头, “用兵只在一时, 养兵却在千日。平日里的武器损耗,兵士饷银都该有个了解。否则底下人欺瞒, 也是不知。” 七皇子一梗,强硬道:“毛头小子不懂事, 户部才是钱袋子, 你问饷银来去该去寻户部才是,寻什么兵部。” 七皇子边说边朝虞蕴行去, 飞快瞥过虞蕴面前的卷宗, 发现无关紧要,心里偷偷松了口气。他单手把在虞蕴肩头, 轻蔑又不屑:“没有真才实学,别出来丢人现眼。” “不过凡人,谁又生而知之。”虞蕴起身不客气的拍开七皇子的手, 他身量已经与七皇子齐平,两人四目相对,他那副极似生父的脸令七皇子有一瞬间心悸,仿佛事隔多年,七皇子又回到在元文太子跟前做小伏低的时候。 七皇子不得不承认, 元文太子除了病弱早逝,几乎未有短处。 面对虞蕴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眸光一颤,只一刻的动摇便落了下风,后续再找补也无济于事。 虞蕴重新落座,翻阅卷宗,七皇子随手拿起公案上其他的卷宗,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情。 他每一卷翻阅个大概,半个时辰后又有新的卷宗送来,七皇子面色陡沉,不得不与虞蕴耗着。 屋外明明暗暗,院子角落里的芍药枯萎凋零,映着褐色土壤,莫名凄凉。 待到日头西下,余晖洒落,整座兵部澄红红一片。 虞蕴合上卷宗,行礼离去。七皇子立刻跟上。 二人在兵部外分离,虞蕴登上马车前道,忽然道:“七皇叔,军饷虽是户部拨款,可如何分发却是兵部经手。” 话落,那道清隽的身影没入车内,七皇子一拳砸在车框。 一干下人大气不敢出。 次日虞蕴早早去了兵部,府里仍旧寻觅大夫,他似是嫌太医医术平庸,于是去寻江湖郎中。 嘉帝从太医处得知严奉若病况,便由着虞蕴折腾了。 “左右也就数月功夫。”嘉帝顿了顿,想起一人。 大内侍正等着嘉帝后续,忽闻道:“惠贵妃那边如何了?” 大内侍微怔,赶紧道:“听娘娘宫里人说,前日夜里娘娘用了一碗粥。”能进食则证明是向好了。 嘉帝垂下眼,无意识点着扶手,“大皇孙近日可来过?” 大内侍:“圣上英明,半月前大皇孙来过一次,只他在守孝期间,未免冲撞圣上,于是隔着许远,向内殿方向磕头叩拜。” 嘉帝猝不及防想起当初二皇子临死前求见他不得,也是在内殿外磕头跪伏。 他面色微凝,傍晚嘉帝亲自探望惠贵妃。 同一时刻,内侍传天子口谕,赞大皇孙孝心可嘉,温文有礼有其父之风,开私库下赏赐。 上京众见状暗自琢磨,揣测圣意。 七皇子从宫里得了消息,得知惠贵妃病情有起色了,心生一计。 “秋猎?”嘉帝盯着七皇子额头的伤,“你也不怕给那野畜做了口粮?” 七皇子讨好道:“儿臣虽不济,却也是父皇的儿子,堂堂龙子还能让野兽叼了去。”七皇子将嘉帝捧了一番,又道:“儿臣是听闻惠贵妃娘娘转好了,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咱们也不去远了,就在京郊玩玩,等到入了冬便真真乏味了。” 嘉帝有些意动,七皇子加紧游说。嘉帝被他缠的无法,又瞥见七皇子额头的伤,先时到底是偏袒了蕴哥儿,遂松了口。 七皇子欣喜不已,“父皇,儿臣这就去安排。”他主动将此事揽过,嘉帝便默许了。 回府后,七皇子妃大惊失色:“殿下伤势未愈,为何糟践自己。” 七皇子冷笑:“这次本殿要设一出局中局,小兔崽子想跟我斗,呵!” 天子秋猎一事迅速传开,因着规模不大,随行人员也多是天子跟前得脸的人。 三个阁老上了年岁,坐镇朝内。 除却大皇孙等人守孝,其他皇子龙孙皆在列。 杜长兰暗中跟在虞蕴身边。 秋猎一事传出,杜长兰便做了三个猜测,七皇子利用秋猎一事加害蕴哥儿;七皇子自伤陷害蕴哥儿;七皇子加害其他皇子,甚至天子,推至蕴哥儿身上。总归是来者不善。 队伍缓缓行进,黄昏时候抵达猎场脚下的行宫。 这是离京最近也最小的皇家猎场,供帝王平日玩乐。 居所比不得其他地方,虞蕴与六皇孙八皇子孙同住一院。 八皇孙神情不悦:“真晦气。” 虞蕴颔首:“确实。” 八皇孙:“你——” 六皇孙赶紧将八皇孙带进屋,不与虞蕴正面冲突。 谷穗也跟随虞蕴回屋,忍不住道:“八皇孙不同七皇子居住,怎的与殿下一个院子了。” 八皇孙便是七皇子之子,也无怪八皇孙与虞蕴不对付了。 虞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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