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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严守大狱,不准外人探视,不得动用私刑。” 下属愕然。 至申时,今科状元之子击杀黎四公子一事传遍坊间,百姓议论纷纷。 九皇子妃听闻下人回报,恨恨道:“再传,继续传,买通地痞去京兆府衙门前闹事,一定要重判小畜生!我要将那个小畜生千刀万剐。我要杜氏一族都给我弟弟陪葬。” 九皇子捧住她的手,“安心,那个小杂种怎么都逃不了。” 他心下有些可惜,他原是冲着小郡王去的,没想到会冒出一个杜蕴。 九皇子府的探子守在京兆府外,黄昏时,宫中忽然来人。 探子一脸疑惑对同伴道:“怎么宫里来人了?” 同伴迟疑:“或是九殿下进宫求了陛下,陛下特意派人催促京兆府尹。” 但不知为何,两人皆有些不安。 一刻钟后,宫中的马车离去。 他们却不知原本扣押在监狱里的“恶徒”,此刻被安置在马车内柔软的被褥上。 大内侍用面巾一点点擦拭小少年脏污的面庞,当看清那张脸时,手中湿帕跌落。 这张脸…… 这张脸与元文太子年少时像了七八成! 车轮滚滚,飞速入了皇宫直奔内殿。惹来一众宫娥小太监惊异目光。 什么人竟敢在宫内乘车。 夕阳余晖逐渐淡去,当太阳即将消失在天边之际,马车终于出现在嘉帝眼中。 他几乎维持不住帝王威仪,疾步下了玉阶,葛国丈随他一道儿,二人行至马车前,将刚撩开车帘的大内侍吓软了腿:“奴才叩见陛……” “你走开。”嘉帝不耐的挥开他,亲自登入马车,暗沉的光线下,小少年双目紧闭,可那张明秀如玉的面庞,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嘉帝梦中。 “元文……”纵是天下之主也俯身,抚摸着少年的面庞,老泪纵横:“朕的元文啊……” 杜蕴是被一阵沉闷的哭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怔怔看着眼前明黄色的龙袍,少顷记忆回笼,他警惕的蹦起来。 嘉帝连声道:“孩子别怕,皇祖父在这儿,谁也害不了你。” 杜蕴瞳孔一颤,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此刻他才发现他早已不在六皇子的山庄,而是在金碧辉煌的大殿。 眼前的老者陌生又熟悉,一身明黄色龙袍,龙袍?!! 葛老先生上前揽住他,温和道:“蕴哥儿不怕,曾外祖告诉你真相。你并非杜长兰之子,而是元文太子之子,陛下的龙孙。” 杜蕴脑子刹那空白,他似乎明了葛老先生的意思,又仿佛什么都不明了。 那双如星子璀璨的双眸被蒙上了一层纱。 大内侍捧来清水匕首,嘉帝挥刀划破手指,水中滴落一滴硕大血珠,葛老先生安抚杜蕴:“蕴哥儿,你皇祖父需得给群臣一个交代,还得你受回疼。” 杜蕴抿了抿唇,心中紧张不已。若是他与陛下的血液不相溶,他等会儿会被打出皇宫吗? 杜蕴心中胡乱想着,匕首划破指尖,血珠落碗。 众人屏气凝神中,两滴血珠逐渐融为一体,嘉帝和葛国丈最后一丝疑虑也无了。 此刻瑞二奉天子口谕进殿,手中捧着一干册目。 葛国丈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出其中一页,“十二年前初,元文太子曾至中州办事,停留数月。同年冬日南巡,返京时再度绕至中州,停留半月。次年夏,元文太子西寻,途经中州。往后三年,元文太子每年平均两次在中州逗留,尤以第三年为最。仅半年便停留中州两次。” 杜蕴看着书页上所记,脑瓜子嗡嗡。 葛国丈还在继续陈述相关佐证,孟氏原是中州富商之女,自幼失怙失恃,养在叔叔家。 随着她日渐长大,显露倾城貌。于是她叔叔便将她灌了药送去贵人床榻,以谋前程。谁知贵人竟是元文太子。 同年冬日,元文太子再次回返中州,孟家叔父被告贿赂官员,侵占良田,最后被判夺去家财,徒三年。 此类种种,皆是有证可循。 待杜蕴降生后,亦是元文太子为其取名,可见对亲子喜爱。 杜蕴听了半日,闻得此言终是忍不住道:“既如此,为何将我与我娘摒弃在外。”是嫌他娘身份低微,嫌弃他们母子入不得皇宫高墙。 他心里有怨,连声父亲也不愿叫。他已经有了世上最好的爹。 嘉帝和葛老如何听不出,嘉帝上前捧住杜蕴的面庞,哽咽道:“好孩子,你误会你父亲了。” 葛老递来一本佛家册目:“元文那孩子生来体弱,太医诊断难有子嗣。你的到来令元文欣喜若狂也不为过,是庙中僧人提点,道你来之不易,又恐你年幼受不住皇城龙气,这才将你们母子安置在外。你三岁那年,元文应是要将你们母子接回皇宫,可谁知一场水患竟断了你们消息,消息传回,元文就含恨去了,未留只言片语。” 知晓此事的人为避祸,自然不肯主动开口。 庙中册目上记载元文太子到访及所捐香油数目,还曾为子祈福。书页泛黄,估摸是有些年头了。 杜蕴捏着册目,心中涌出一股暖流,若真如此,那他的太子爹应是喜欢他和他娘的。 “傻孩子,你父亲就得你一个心肝儿,怎么爱都爱不过来,真是当眼珠子呵护都不够。”葛老先生握着杜蕴的手,眼中也激动万分。 杜蕴才发现他刚才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忍不住面色一红。 嘉帝看着杜蕴泛红的小脸,怎么看也看不够,忽然目光落在杜蕴的颈项,那里有明显淤痕,顿时目光一沉。 “这是谁掐的?” 杜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间,迟来的感到一阵疼痛,顿时委屈不已:“皇祖父,是黎家四郎害我们。” 他将在山庄发生的一切悉数道来,他自山庄昏迷便被送去京兆府大牢,未醒又被接至皇宫认亲。是以杜蕴还不知道他已经去京兆府大牢半日游了。 但杜蕴不知,嘉帝和葛国丈却是清楚得很。 一旁伺候的大内侍低下头,心道九皇子此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谁能想到今科状元之子非亲子,而是已故先太子之子。 他徐徐呼出一口气,目光不经意略过杜蕴身上,感慨不已:昨日低眉垂目小官儿,今朝昂首龙孙高台坐。 真是世事无常。 状元郎,你可真是有大造化呐。第127章 友人相助 夕阳落下, 暮色将临。 崔遥和陆文英在京兆府碰了一鼻子灰,灰心丧气的回到家,看见杜长兰在院里饮茶, 崔遥气不打一处来。 他几步上前砸了茶碗:“蕴儿如今生死不明, 你还有心情喝茶。你还是不是人父!!” 陆文英拦住他:“阿遥,长兰爱蕴儿犹如爱自己。他现在一定是在想法子。” “想法子?”崔遥冷笑一声, 指着大开的院门, 喝问杜长兰:“你知不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 他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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