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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连日来的纠结惆怅也淡了。 葛老撑着瑞二的手缓缓起身:“老夫还没有老糊涂,你说的理儿老夫都明白。” 是以葛老并未差人去杜长兰的籍贯地仔细调查,只大概知晓杜长兰确是一郡解元。 无他。易地而处,有人这般审查自己,不知晓还好,若知晓了,这交情怕是断了。 葛老在屋里来回踱步,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窗外的雪愈发大了,屋门被敲响,瑞二打开门,一身风雪的杜家父子满面笑容的朝他问好。 父子两人朝屋里走:“老先生,让您久等了。” 葛老见小少年的鼻头通红,立刻吩咐人去煮一盅红茶。 杜蕴咧嘴笑,“老先生,我不冷,不信你摸摸我的手,可暖和了。” 小少年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葛老还真的握上来,不经意抚摸过少年的掌心,触碰到一层薄茧,他脸色一顿,翻着少年的掌心仔细看,很是心疼:“你过去可是吃了不少苦?” 杜蕴愣了愣,他摇头道:“我没有吃苦,手心的薄茧是练武练的。” 杜长兰也道:“我不能带着他一辈子,总要教他自保和反击。” 葛老嘴唇蠕动,说不出话。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杜长兰待儿子这般妥帖,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少顷伙计送来红茶,杜蕴捧着茶杯同他爹一起等候老先生审阅答卷。 葛老原是想挑毛病,可看了小半日,也只能鸡蛋里挑骨头。 他道:“春闱远胜秋闱,策论涉及时事,你莫要死读书。” 杜长兰拱手应是。 葛老见他态度谦卑,又聪慧过人,有心指点他,“五年前的通州盐引案,你可有听过?” 杜长兰恭敬道:“从过往邸报中,晚生了解些许。” 葛老对此满意,可见杜长兰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 朝廷通过盐引控制食盐,盐税乃朝廷第二大税。然而五年前,通州盐运使一封密折,顿时血洗一州上下。 账目对不上,那么大一笔银子去哪儿了?后来一路追查,攀扯到皇子身上才不了了之。 邸报报道也只讲个大概,远没有葛老说的详细和惊心动魄,以及内里危险。 话语里葛老暗暗指点杜长兰为官之道,仿佛他笃定杜长兰春闱必中。 架上的蜡烛垂泪,逐渐矮了身,眼见逼近宵禁时分,葛老遗憾道:“你们且家去,明儿从郡王府出来,直往这儿来。” 杜长兰惊讶的睁圆了眼,葛老哼道:“纵你透过小郡王搜罗数年邸报,难道有老夫讲的透彻?” 杜长兰拱手道:“多谢老先生,晚生喜不自禁,真是…是……” 葛老摆摆手打断杜长兰的激动之词,随后杜长兰父子二人行礼告辞。没想到出了酒楼,葛府车夫驾车行来:“杜公子,请。” 杜长兰摇头拒绝:“老先生他……” 车夫笑道:“公子请看马车后面。” 另一辆更大的马车行来,车前的灯笼上大大写有“葛”字。 杜长兰垂下眼,葛府。 葛非大姓,上京里有头有脸也就两三家,其中以已故太子的外家——葛府为最。 杜家父子上了马车,杜蕴靠在他爹肩上,昏昏欲睡。 杜长兰搂过儿子,小少年直接靠在他爹怀里睡下了。 杜长兰一下一下轻拍着儿子臂膀,倚着扯壁扯了扯唇角,葛老先生猜对了。 他不止是在搜罗资料,也确是在攀附权贵。 他没猜错,韩箐是五皇子正妃的娘家兄弟,他先时与韩箐来往,又被韩箐领着赴宴,隐隐打上五皇子一派的标签。 但他如今又出入镇西郡王府,小郡王乃二皇子亲外甥,他身上又叠一层二皇子派系标签。 现下又来一个葛府…… 这水愈发浑了。第91章 大雪 一夜过去, 天上纷飞鹅毛大雪,杜蕴打开屋门,猝不及防被寒风冻了一个哆嗦。 他忙不迭关了门, 还有几片雪花顺着门缝飘进来, 他一脚碾过朝里屋去:“爹,好冷啊。跟冰刀子往身上扎似的。” 他们若河县冬日也冷, 空气里时常带着湿意, 哪怕穿着棉衣,只要念书习字太久, 身上就冷了。 杜蕴曾想着往后定然要去冬日不冷的地方,书上说北方的冬日是干冷, 只要穿足了衣服就不冷了。 可书上怎么没说, 北方的冬日是真能冻坏人啊。 杜长兰给儿子内里又套了一件棉马甲,然而杜蕴身子是暖和了, 可小少年面嫩, 被寒风簌簌扑打,小脸鼻头冻的通红, 连头也隐隐作痛。 杜长兰顾不得去郡王府,带着儿子去就近的皮草铺子买了两顶狐狸帽,宽大的帽檐衬得小少年小脸尖尖, 巴掌大一点点,活似一只狐狸崽子。 皮帽顿时阻隔寒风,带来阵阵暖意,杜蕴感觉脑袋也不晕了,耳朵也不疼了。只是面颊还有痒。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脸, 嘶嘶抽气,杜长兰闻声, 捧着儿子的小脸看了看,有些皲裂的痕迹。 父子二人进了脂粉铺子,掌柜和伙计见二人皮帽狐裘,顿时热情的招呼:“公子想买些什么?是送人的口脂还是水粉?” 杜长兰言简意赅:“防冻的面膏。” 掌柜立刻拿出好几盒,在杜长兰面前排成一排:“公子尽管挑。第一个蓝瓷小罐是芍药香,第二个紫罐是琼花,第三个大红色的小罐子是牡丹…” 杜蕴拿过那个大红色的小罐子,仅有少年人半个手掌大,小小一团,他打开盖子,一阵淡淡的甜香袭面,小少年弯眸:“爹,这个味道好闻。” 杜长兰怀疑儿子更多的是看中牡丹面膏的包装,他问:“作价几何?” 掌柜笑盈盈道:“公子,承惠二两银子。” 杜蕴手一抖,差点把面膏摔了,一个比青团大一点点的面膏居然要2两银子?!! 杜长兰打开钱袋子,利落付钱,末了他问:“有便宜的体膏吗?” 掌柜刚做了一次买卖,心里高兴,见杜长兰问,立刻从柜子底层翻出几个铁皮盒子:“这些面…体膏虽然无香味,但效果也不差。” 掌柜心虚,刚才差点说漏嘴。 杜长兰问价。 掌柜道:“公子若要,三百文足以。” 杜长兰打开盖子看了看,“两盒五百一十文。” 掌柜:……… 掌柜看看二人衣着,想起刚才的牡丹面膏也挣了一笔,咬咬牙,“成。” 适时一对衣着朴素的母子进店,掌柜欲将铁皮盒子的面膏收了。 杜长兰随口道:“铁皮盒子的三百文,只是没甚香味。” 母子俩对他投来感激的目光,立刻要了一盒。 掌柜/伙计:……… 杜长兰心情愉悦的离开铺子,见儿子时不时瞅他,挑眉道:“作甚?” 小少年捧着瓷罐,“爹给我买这么贵的,自己却用便宜的,我……” “打住。”杜长兰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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