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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却寥寥无几。 树下立着水缸,约摸是庙里吃用,不料竟在缸中看见数枚铜板。 杜长兰抬头看看祈福丝带,又看向水缸,轻笑一声。 杜蕴好奇:“爹笑什么?” “爹在笑庙里好好的吃水,竟被人当做许愿池。”杜长兰笑过了,话锋一转:“不过也是一个契机。” “若是我,就在不远处挖个水池,置一座石龟。然后告诉香客们,铜钱砸中龟背,福运翻倍。砸中龟尾,顺风顺水。砸中龟/头,康健常有。只要来上数百人,铜钱就能将池底铺满。” 父子俩聊的开心,忽然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传来:“公子巧思,甚少人也。”第26章 严奉若 风掠树影, 投在老旧禅门上,应声而开。 一角蓝色僧袍率先映入杜长兰父子眼帘,手执念珠, 长发披散, 面色较常人略苍白,眸色亦浅, 如残冬枝头的一捧雪, 冷也是有限的。 杜长兰将儿子放下,行了一礼, 忍不住问:“公子可是在此带发修行?” 杜长兰从未想过在山野旧庙中,居然还有此等风度的人物, 不知是谁家公子。 他将县内的大家族都过了一遍, 却很难将眼前人与其联系。 杜长兰思绪转的快,面上却瞧不出异样, 见对方行至院中石桌, 眉目浅浅的望着他。 杜长兰牵着儿子的小手行去,在男子身侧坐下, 离得近了,闻得男子身上清苦的松木香。 一名小童奉上茶水点心,偷偷瞥了一眼杜长兰。 “我非修行者, 不过借贵寺佛光,照拂残身。”话落,男子低低咳嗽,面上浮出一抹薄红。 杜蕴握紧他爹的手,担忧不已, 这位陌生伯伯看起来好虚弱。 “汪汪汪~” 小黑摇着尾巴,黑色的狗狗眼无辜又柔弱, 似也在担忧男子一般。 小童匆匆取来药丸喂他服用,咳意渐止。他对杜长兰歉意道:“让二位见笑了。” 杜长兰忽而开口:“公子瞧着似是先天不足?” 男子笑笑,没有否认。他道:“在下姓严,名奉若,还未取字。” “奉若兄。”杜长兰唤道,又自我介绍:“我姓杜,年岁十五,奉若兄唤我长兰便好。” 杜长兰又看向杜蕴:“此乃犬子,单名一个蕴。” 杜蕴起身给男子见礼。小黑围在小主人身边,又去扒拉严奉若。 “令郎真是乖巧明礼。”严奉若笑道,小狗热情得紧,他忍不住俯身抚摸片刻,面色赧然:“在下失礼了。” 杜长兰道:“犬通灵性,它初见奉若兄,便欢喜不已,可见奉若兄心澄明净,是极为正派的君子。” 树上的蝉鸣止了,于是那道轻笑便格外明显。 严奉若生的好,笑起来如冬雪消融,清煦温雅,最后一点冷意也散了。 小黑叫的更欢,扒拉他的腿,竟是想蹿进他怀里,杜蕴赶紧把狗抱回来,对严奉若致歉。 “不妨事。”他见杜蕴行事文雅,问:“可是启蒙了?” 杜蕴点点头,“回伯伯话,我爹教我通了论语,我虽不解其意,但文章却是记得些许。” 小童瞪圆了眼。 严奉若微讶,又恢复寻常,杜长兰以为严奉若会顺势考校杜蕴几句,然而对方只将杜蕴夸了夸,又赞杜长兰会教孩子。 杜蕴小脸微红,忽然他目光顿住,严奉若顺着杜蕴的目光看去,原是他腰间的玉笛。 “献丑了。”他温和道,下一刻悠扬明快的笛声倾泻而出,山间的树影也为其作陪。 杜长兰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在膝头点着拍子。正听的兴头,笛声戛然而止。 他抬眸望去,严奉若雪白的额头浸出细汗,小童为他擦拭,劝道:“住持老先生离庙前,叮嘱过公子莫要吹奏。” 严奉若好脾气应下,朝杜长兰垂首:“学艺不精,见笑了。” 杜长兰摇头,虽然曲子很短,但可见功力,他笑道:“此曲可是鹧鸪飞?” 严奉若眼睛一亮,“长兰也习笛?” 杜长兰道:“听过,未习。” 严奉若有些失落,但下一刻杜长兰谈起曲目,言之有物,严奉若眸光又亮起来,与杜长兰聊个来回。说到激动处,握笛的指尖都在轻轻颤动。 莫道人生无知己,转眼故人坐身前。 杜蕴抱着狗,听着他爹和新认识的伯伯相谈甚欢,虽然他听不懂,但乖乖坐着,不吵不闹,还能安抚怀里的小狗。 白雀庙破旧,自然没甚围墙。石桌外移五六步就是一个斜坡,杂草被清理掉了,一株株秀木沿坡而立。 杜蕴抱着小狗起身,好奇张望。还要再探头时,整个小身子腾空。 小孩儿扭过头讨好笑:“爹。” 杜长兰冷哼一声,把儿子拎回去,严奉若道:“是我考虑不周。” 严奉若让小童去屋中取九连环,之后他再未谈曲目,引导杜蕴玩耍,纵使与杜长兰闲聊也与杜蕴有关,又抚了抚小黑,说些简易佛理,连杜蕴这个三岁孩子也能听懂。 众人聊的开心,忘了时间。直到崔遥呼唤声传来,杜长兰抬头望向天空,才惊道:“竟然晌午了。” 他起身提出告辞,看着严奉若,杜长兰薄唇微动,似有所言,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杜长兰抱着儿子朝前殿去,心有所感,回头时严奉若一身素净僧袍,立于银杏下,见他望来,眉眼含笑,挥手道:“去罢。” 杜长兰颔首,一步一步走的极慢,他心道这位严公子真是位妙人,他们闲聊半日,对方却一字也未问及杜蕴的娘亲,也不好奇他不过十五就有孩子。 杜蕴搂着他爹的脖子,由衷道:“爹,我觉得跟奉若伯伯聊天好舒服。” 杜长兰:“嗯?” 杜蕴掰着小手数:“他会吹笛,还会同我玩,问小黑喜欢什么……” 小孩儿一件一件的数,寻常小事也成了他眼中大大的优点,仿佛严奉若完美无缺。 杜长兰静静听着,不肯定也不反驳。 “你们去哪里了?”崔遥迎上来。 杜蕴看向他爹,杜长兰道:“随便逛逛。” 崔遥也没细究:“快来吃饭。我跟你说上午……” 从崔遥的念叨中,杜长兰得知他与严奉若交谈时,崔遥他们遇上了刺猬,时下叫做白仙儿。 “长兰你不知,阿遥对着白仙磕头纳拜,求财防病。”饭桌上成忱笑话好友。 崔遥哼哼:“你们想拜还没机会。” 陆文英默默吃饭,庙里的斋饭味道平平,并无惊艳。 他心道:今日来此无甚收获。 便是作为出游揽景,白雀庙也不是一个好去处。 其他人同陆文英想法差不多。饭后众人就下山了。 坐上马车离得远了,宋越才低声道:“庙里很好,下次不来了。” 陆元鸿一口茶水喷出来,浇了成忱一脸。 成忱怒道:“你干嘛。” “对不住对不住。”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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