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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担心他。”元享默默说,“他是很?厉害的人, 你别看轻了他。”

顿了顿,元享又开口:“他只是眼睛看不见,心从来都不盲。你若真心喜欢他, 就得相信他。”

这个道理执柔并?非是不懂,只是此刻经元享的嘴说出来, 倒也有了几分叫人信服的能力。

“我信他……”她小声说。

她只是,关心则乱。

不论?旁人如何看齐楹,不论?他如何手眼通天?、谈笑风生。执柔始终都觉得他是那个病弱又苍白的少年,天?子衣冠背负在他身上太?久了,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他是如此的年轻。

“他不会永远屈居人下的,你信不信?”元享靠着墙说,“赌十两,只要他活着,他就能叫你不受委屈、体面地活着。”

看着执柔的眼睛,元享一字一句:“他自?己是能吃苦能受罪的性子,沾上你什么都不作数了,他最怕的事就是怕你吃苦。”

这话说得冷冰冰的,落在执柔耳中却终于难免沾了旖旎。

她在齐楹的房间中坐下。这是个不太?受光的房间,背阴又有些?潮湿。窗台上养了几株花草,不像是什么珍贵的品种,倒像是从门外?哪里随便挖来的。

茸茸的一团,像是绣球,又像是灯笼。

元享顺着执柔的目光看去,淡淡为她解释:“方才他临走前叫我从门外?挖的,要好看些?的、像样些?的花草。”

病榻之上,元享才替他换了衣裳,他突然用微弱的声音说:“去挖几株像样些?的花花草草来,找个干净器皿装着,这屋里全是药味,别叫她待着不舒服。”

“还有灯,灯也是。”齐楹指着灯架,“多点几盏油灯。”

见执柔沉默不说话,元享想活跃一下气氛:“不过我是个粗人,挖的花草也没?法子细巧,幸亏主子看不见。”

可惜他天?生不是个幽默的人,执柔牵强地弯了弯唇,当作是对他这句话的回答。

这反应,多多少少叫元享有些?暗自?懊恼。

空气又安静下来。

一旦没?了人说话,外?头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传进来。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感觉,不论?是风吹过树梢,还是垂花门外?头有侍女走来走去,这些?落在两个人的耳中,都像是炸雷般。

又不知过了多久,执柔终于问:“平日里,他都是去这么久吗?”

外?头没?有立日晷,时间便成了不能估量的东西。元享摇头:“过去好像没?有这么久。”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补充,“许是咱们的注意?力全按在这上头,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话是这么说的,元享也明显不安起来。他屡次走出房门,再走到垂花门口频频向外?张望,又屡次无功而返。最后?他干脆在檐下的通廊里坐下,好能第一时间听到什么动静。

执柔坐在齐楹的床沿上,锦衾连最后?一丝热气儿都没?了。

被面是凉的,却又不冰人,像是那男人的一只手,云朵般贴着她。

她侧卧下来,鼻端满是齐楹身上的味道。

除了药香外?,还带着一种独特的气息。

丝丝缕缕,又缭绕不散。

这么不知躺了多久,突然听见一阵说话声,不是一两人能有的动静,倒像是七八人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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