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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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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王唐前些年献给太后的。如今才萌生了几串花苞,是这暗无天日的掖庭早春,难得的一抹颜色。执柔经过这棵树时,也仰着脸观赏上面的花苞,过了很久她才笑说:“这些年都不见它开花,今年竟是头一回。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缘分等它结果。”

这日到了午时,却玉去御膳房提膳。才走到徽华门,便听得铺天盖地的丧钟声。

这声音石破天惊,像是猎猎的冷风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却玉吓了一跳,人猛地立在原地。宫里的人或是茫然或是慌不择路,甚至没有几个人来得及为溘然长逝的大行皇帝伤悲。

不知人群里哪个方向高呼一声:“大司马的兵马入城了!”

这声音竟如此惊天动地,像是炸雷般掠过双耳。

蹄声匝匝,烟尘尽起。马嘶声、低叱声隐隐约约,挥鞭声宛若裂帛。

却玉也不去拿午膳了,疯了一般往回跑。

未央宫乱作一团,却玉迎着人群向永福堂的方向挤。

一群羽林军将永福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却玉的心猛地跳起来,只见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端着一个托盘往里走。待看清盘上的东西,却玉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上面分明是一条白绫子。细密的丝线交织在一起,在日光下金灿灿地生出一丝光辉来。

她颤抖着开口:“常侍,这是要做什么?”

这太监名叫申安,头上戴着一顶翎绒做的烟墩帽,一双眼藏在暗影里像是冰冷的蛇。他用眼尾觑了一下却玉,他记得她是永福堂的人,于是对着羽林军道:“捂嘴。”

立刻有三个人上前来堵住了却玉的嘴。

眼泪夺眶不受控制地而出,她呜咽了一声,却被人牢牢摁住了胳膊,双腿止不住的踢蹬却又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申安带着两个中常侍走进了永福堂。

朱红的门被人从里面合上,院子里一片死寂,甚至听不见执柔的说话声,唯有春风吹过金叶梨树的声音。

过了一刻钟,申安拿着空托盘走了出来,他是见惯大生死的人,脸上平平淡淡地看不出喜怒。那三个羽林军见状才松开了却玉的手。

却玉撞开人群猛地冲向院内,院子里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人影,她便跌跌撞撞地向内室跑去。所有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急匆匆地回去复命了。

两扇绮寮门孤零零的摇曳在晌午的风里,蟠螭纹角叶发出细微的鸣声。穿堂风吹过纱帐,整个永福堂都带着死一般的安静。

却玉冲进北堂,只见束竹楹柱上倒映着绣鞋的影子,松鹤延年的挂画前是踢翻的杌子。

白绫之上,执柔闭着眼睛,像是睡着的神女一般。

这幅场景像画儿似的,唯独执柔白生生的颈子上缠着白绫子,映衬着直棂窗外静谧的日光,诡谲又凄艳。

“姑娘!”却玉抬手去抱执柔的腿,可她身为女子力量不济,根本不能将执柔解救下来。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执柔!”是一个少年的嗓音。

却玉的眼泪糊了一脸,她回转头,一个遍身戎装的少年正大步走来,他身上锁子甲血痕尚新,却玉当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二爷!”

*

夜风摧枯拉朽地吹着,执柔醒来时,呼啸的烈风拍打着青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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