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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对面的人问道:“李总,您要去哪?”
李震白目光闪烁,沉默了一阵,低声道:“没事,不去了。”
电话挂断后,李震白走出小阅读室,去了一层另一侧的大书房。
在墙面某一处他轻按了一下以后,一面书架就自动滑开,后面露出一扇门,李震白开门走进去,在这个空间不过五六平米的密室里的一角书架上,拿下来一摞陈旧的厚厚的线订册子,暗红色的封面上写着「李氏宗谱」四个繁体大字。
沉重的宗谱落在桌面上时,激起一点灰尘,夹杂着书页墨香,是一种岁月的味道。
李震白的手指在这些书脊上滑过,这些是李家几百年宗族的沉淀和辉煌,记录了李家十几代人的名字和生平。
李震白把最上面的那本放到桌子上翻开,找到最新的一页,指腹轻轻摩挲着李家这一代的名录。
父亲李仁丰,母亲周伽鹭,两人名字连线下的两条线分别对应长子李震白和次子李正箫,而李正箫的名字旁,是年初才填进来的次子媳林真。
李震白指尖一颤,快速将宗谱合上,他的胸口起伏,呼吸急促,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非常凶险的事情。
几分钟后,李震白的呼吸平静下来,他翻开宗谱的封面,垂眸看向第一页上的内容。
最上方的题目是四个字:李家家规。
李震白逐行认认真真看着,直到看到其中一行,他的瞳孔颤了颤,目光凝结在了那行字上面。
“兄弟手足,一脉同气;伯歌季舞,兄弟怡怡。”
李震白低声念出这行字,久久地注视着,神色沉静。
良久之后,他合上册子,从抽屉拿出软布,一点点擦拭掉这些书册上的灰尘,再把它们好好地放回架子上。
离开书房,李震白上楼回房,洗漱后躺下。
闭上眼睛,一段过去的场景浮现在他脑海。
那是父亲突然急病去世的时候,李震白那年十七岁,李正箫则只有十一岁。
家里那段时间的氛围都是晦暗的,母亲周伽鹭每天都以泪洗面,李家亲属、周家亲属、公司员工、商业伙伴、朋友等等,一拨拨来了又走,时刻提醒着这个家庭的每一个成员:“你们失去了丈夫和父亲,你们肯定很悲伤。”
李正箫每日惶惶不安,天天晚上做噩梦,哭闹着说爸爸满身是血的晚上来找他。
他是周伽鹭身体状况已经不太好时生下来的早产儿,这些年都没养起来,他脸色苍白,身体瘦弱,像一颗发育不良的豆芽菜,戳在父亲的灵堂里,两只大眼睛茫然又恐惧,注视着灵堂里的来来往往。
李震白那年刚上高二,身量已经初步长成了大人的样子。
这个家,他得扛着。
从那时候开始,他在上学时间之余,开始参与公司内部事务管理,高中结束后他直接去了欧洲留学,顺便拿刚刚开始拓展的国际业务练手,毕业后,回到国内。
从部门负责人做起,到28岁,接手ENERGY集团总裁,30岁,暂代李家家主的二叔把家主之位正式移交给他。
现在,李震白32岁,集团的发展在他的苦心经营下已经迈上了新台阶,家主之位他也坐稳了,全家上下都尊重服从他,唯一的缺憾是,他在国外六年的时间,弟弟在家被溺爱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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