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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看向雨里那道山青色的身影。
鸣蛇化身的货郎,虽然站在雨里,但若仔细瞧去,他的身周却飘浮着一层极薄的灵力护 罩,雨珠落在上面,又倏然地滑下去,并不会淋湿他的衣物。
徐娘子走开后,鸣蛇又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月色也沉了下去,朱雀街两侧透出的灯火一个接一个的熄灭,鸣蛇掂掂空无一物的药篓,走进了已现天光的夜色里。
那身影消失的瞬间,一直淅淅沥沥不知停的雨也歇住了,长庚换了个启明的别名,挂在东边的天上,闪着银白的光。
“十日后,他又出现在风醉居,只是伤重垂危。”直到此时,闻卿也终于想起了此事前因后果,回忆道,“徐娘子孤身上山,想求本座救他,却被昆吾山小径潜伏的毒蛇咬伤。若没有这瓶药,只怕她要毙命于蛇口。”
“修行之人讲求因果。”孟极道,“却不知道在他二人身上,到底谁是因,谁是果?”
第50章
画面在两人面前飞速变换。
说来也怪,那鸣蛇化身的货郎十日不曾出现,鸦青镇便十日放晴。只是因着半月的雨水,寒气提早罩住了疏勒六州,街上鲜有行人,就算是有人甘愿冒着寒风出门,也总要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才好。
徐娘子在柜台后面,眼底一道乌青,左手支颐,右手嗒嗒笨拙地拨弄着算盘。
这是徐娘子被红奴安置在风醉居的第三年,已经有十八岁,也是她正是学做管账的第一年。闻卿知道徐娘子伶俐,只学了半年,就把风醉居的账目捋得条理清楚,更是闭着眼都能算出千万的数目,因此只从这打算盘的节奏中,便能听出她的心不在焉。
“又在想那个货郎啦!”红奴神出鬼没,“哇”的一声在徐娘子耳边喊了一声,徐娘子微微眯着眼,似乎并没注意身后的动静,这回终于是被红奴吓了个十成十。
“魂儿都丢啦!”徐娘子抚着心口笑着埋怨。
“怎的,没睡好?”红奴指着徐娘子那脂粉也盖不住的眼圈,讶然道。
徐娘子不自然地将目光躲开:“梦里乱糟糟的,睡不着。”
“我猜猜,又是与那货郎有关的,是不是?”
徐娘子抿着唇不答,只将算盘打得劈啪作响,红奴便又打趣她的魂儿只怕被货郎勾走了。
除去左侧脸颊那块红色胎记不提,红奴长着一张天真活泼的娃娃脸,看上去讨喜至极。然而说起男女之事来,却比八旬老人更不知羞,两人说笑间,徐娘子闹红了脸,脚一跺,便跑着要去掩上风醉居大门。
入秋之后,汉人茶客渐少,鸦青镇的胡人本就不喜欢这种清淡的茶水,因此秋冬却是风醉居的淡季,往往开了整日,也不见有一个来客。此时已近黄昏,风醉居门可罗雀,与其站在这里被冷风吹着,不如早早打烊,躲在屋中烤火炉。
便在大门即将掩上之际,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咚的一声,撞在了风醉居大门上。
天色倏地沉了下来。
徐娘子只见一道青中染着红的影子,蓬头垢面,身上还带着腥气,本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正要为他端来热饭,那人却忽然抬起手,一柄青绿色的伞,拦住了徐娘子的去路。
“你!”徐娘子惊叫一声,跪在那人身边,“卖药的郎君!”
“娘子……数日前失约,非在下本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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