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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定有连心契一事与孟极说了,孟极看着眼前幻象,忽然疑惑道:“徐娘子与鸣蛇定有连心契,又与这货郎私定终身……阿卿,你曾与我说过,那货郎死后,徐娘子终身未嫁。”
闻卿知道,孟极是怀疑货郎本就是鸣蛇所化,然而他却缓缓摇头:“本座曾与这朱姓货郎打过几次照面,未曾察觉他身上灵力波动。”
孟极:“鸣蛇擅隐匿、幻化。稍微蠢些的雪豹,也会被幼年期的鸣蛇耍得团团转。”
闻卿迟疑:“若果真如此,本座那时只有元婴修为,的确探察不出。”
孟极走到幻象的两人面前,几乎面贴面打量着货郎,颇为不解道:“这鸣蛇化形是个小白脸,一看便靠不住,徐娘子怎会对他一见钟情?”
正说着,红奴又自茶楼里大喊一声:“莺儿,你那把伞斜成那样,还不如直接丢在地上!你二人何必雨中谈情,屋中有火有茶,坐下再谈!”
红奴此话一出,原本挨得极近的两人中间,像是被塞进了一块无形结界,将他们悄悄弹开。
徐娘子立刻将伞撑回自己头顶,那货郎原本举着一只瓷瓶,向她介绍自己这包治百毒的灵药,见状,却是温和一笑:“娘子雨中特意送伞,我若不接,便是没有眼色了。”
徐娘子一愣:“我不是……”
货郎指了指徐娘子手中的伞:“但平白受了娘子的伞,却是在下失礼,不如用我这瓶药,换娘子手中一把伞。”
短暂的犹豫后,徐娘子脸上的小女儿羞涩缓缓退去,左手两指捏着鬓发,侧头看向这只穿着一件单薄青衫的货郎:“我这柄伞,只借不卖。”
货郎讶然。
“郎君明日若还来这里,记得进来风醉居,亲自将伞交还于我。”
说罢,将手中油纸伞推到货郎怀中,自己顶着细雨,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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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极原本在旁安静看着,直到看见徐娘子的身影消失,那鸣蛇化身的货郎仍旧原地不动,任雨淋着他满头满脸,却仍旧捏着那把油纸伞,反而将伞收进了怀中,不解道,“他二人这是什么把戏?鸣蛇的眼神为何像在看旧情人?”
闻卿缓缓摇头:“这货郎突然出现,本座也觉得奇怪,因此曾为徐娘子掐算过两次姻缘线。一者山地剥,代表货郎对徐娘有所隐瞒,一者火山旅,两人结合不得善终。但当第三次掐算,卦象却一片混乱,再看不出其他了。”
“你卜算比那小道士准多了。”孟极道,“那小道士还说什么宗门第二,若这自称正道魁首的玄云宗所有人全像他这样的本事,这所谓正道,看来也全都是草包。”
提起正道,孟极便没有好脾气,似乎前世死于被正道追杀的不甘,也一并在转世时继承下来了。
闻卿闻言,只是无奈地捏了捏孟极的尾巴,又道:“本座曾以为那第三卦之所以卜算不出,乃是天道不许,如今看来,这应是鸣蛇察觉到本座在窥探天机,故意将其搅乱。”
“他有这本事?”
“只差两百年化龙,本事理应不小。”
孟极欲言又止,闻卿却已同时知道了这豹的心思:若本事不小,当年天火为何不出手救人?为何又会在天火中,被闻卿一介元婴鬼修抽取寿数而死?
不对,连心契下,一方死,则另一方必死。可徐娘子却活着……
莫非天火当日,鸣蛇竟是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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