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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半晌,缩回了原本打算去安抚对方的手。
“所以,所以你是被……”
“嗯。”
不知为何,玉珍珍在此刻想起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天涯阁的女人过去总在河边洗衣,她们会边聊天说笑,边用木棒捶打着布料,皂荚搓出大量的泡沫,楼桦那时躲在树后,看见那些轻飘飘的泡沫被风送到自己面前。
“……”小孩子好奇心重,想要试着去接住一个,可指尖还没来得及探出,楼桦就听见了啵的的一声。
啵,啵,啵啵啵。
草长莺飞,满天的泡沫五彩斑斓,透明的表面倒映着人间的梦,它们飞过山坡,一个接着一个在光束里破裂。
时隔多年,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啵,啵。
楼外月说出的每个字,都让人想起破裂的梦。
男人嗬着气,深深佝偻成一个不标准的半圆,额头快要贴着了地面,以至于他掌心不得不撑着自己的身体,避免真的瘫软下去。
“所以她才会说,有你的孩子……所以才会是这样……”
他喉咙里叽叽咕咕有着诡异的响动,血泡攀附在声带上,送出的话语也都带着浓重的腥气:“……是这样,所以是这样……”
“她很想要你的孩子,但你那段时间……”玉珍珍斟酌了一下用词,“没有在,所以退而求其次找上我。”
“想要我的孩子……?那为什么要找你?”
楼外月仰起头,凤眼里全是惶恐,他忽然抓住了玉珍珍的小腿,仿佛那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楼外月的喉结上下用力地滚动,他发着抖,道:“我没听明白,她为什么要找你,想要孩子,为什么……”
玉珍珍安静片刻,笑了笑:“我也不太明白。”
“她怎么对你的……不对,她还做了什么,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她的亲朋好友都有谁?她是哪里人,她父母还在世吗?!”
玉珍珍没有立刻做出回答,楼外月另一只手紧紧攥住自己心口的衣服,不多时,五点血痕就渗透了出来。
楼外月像在问他,又像在自言自语:“除了她,还有别人吗?薛重涛,对,他肯定是一个……还有,还有谁……那个沈晚?有他吗,没有他吧?”
男人脸上的神情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期待,睁得大大的眼睛里藏着希冀的光。
玉珍珍笑道:“嗯,没有他。”
“之前那个,我不知道名字,被我杀了的那个……我不知道名字!他也是吗?他也——”
“不是,他也没有。”
轻言细语里,玉珍珍掌心覆盖在了楼外月的手背,如对待一只脆弱又悲伤的鸟儿,就那样轻轻拢着,他态度平和地拉开了男人的手腕,让那几乎快要剜出心脏的手指无法再进一步伤害自己。
“……真的吗?”
快要饿死的乞丐即将得到那一枚被施舍的铜币时,也会在心里反复祈求确认,然而下一瞬间,楼外月就看见玉珍珍弯起眼,青年笑容里有着近乎促狭的意味,古灵精怪极了,他举着楼外月十指相扣的手,歪了歪头,轻快道:“假的。他们都和我上过床。”
相扣的双手比任何镣铐都牢固,他笑着将跪倒在地的楼外月往身前一带,轻而易举就将父亲的上身搂进了怀里,玉珍珍不曾去看楼外月是何反应,只是垂首,脸颊挨着楼外月的发顶,依恋地蹭了蹭。
“还要吐吗?”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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