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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剥去了那层文明的皮,化为猎手该有的样子。
不过他们打不倒我,我是专业的。可以说,是专业的猎物。
东东也不会输。
我们在墓地里爬着找到对方的时候,听见了模糊的警笛声。我的手指抚摸着东东前额上的裂口,东东的手指爬上我的后脑勺。嘶,我说。我解开尼龙绳,绳子把他箍肿了,深深掐进皮肉里。我浑身黏着泥和草,把垃圾袋随便披在身上。到处是烟雾和碎片,没人会看,没人敢看。
接下来一路都是我在说话,因为东东腮肿得太高。
我分析给东东听:这群人跟着林浩彬,只因为他在的地方,就没有警察敢来。这不,还是能听见警笛的嘛。
东东说:唔。唔唔。
半年前,我认识东东,我把他当情人、兄弟,他把我当情人、姐妹。我们好像失散多年一样,一旦重逢,就合二为一,就像现在,我们的伤和血肉都紧紧连在一起,共用双手和腿脚,摇摇晃晃穿过烟雾和地上的月光,既是男人,也是女人,既是地上的活人,也是地下的死人。
我见过太多男人,他们追逐女人,干女人,只为了抒发自己对女人的仇恨。但是,东东不这样。所以,我看重东东甚过任何别人向我轻飘飘地许诺的东西。
我们走进房,把门关上,放下卷帘,在棺材边上坐了会儿,没开灯。
我看了东东一眼,他没抬头,但接收到了我的信号,站起来。我扶着墙,挑合用的绳子,听到背后东东推开棺材盖,吱吱嘎嘎,石料彼此摩搓,既沉重可怖又酸牙。一股甜腻的烂水果味儿,混合尿骚气,我又想吐了。
东东挺懊恼地说,忘了换了,还得打扫打扫。
林浩彬绑成一个球,嘴里塞了袜子,眼皮贴了胶布,一丝不挂,但东东之前给他贴心地穿上了纸尿裤。剥掉衣服,也就那么回事嘛,甚至有点好笑。一只小公鸡,无助的大宝宝。为了这样一个羸弱的东西,也值得浇汽油放火嘛?还是说,是在庆祝他的失踪呢?现在,我俩跳进棺材里围着他,他连动都不动了,好像死了,其实还没有。我倒是挺想看他的眼神,但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把眼皮贴上比较方便。
我们合力把他按倒,套好,一人拽绳子一边,拉纤一样用力。月光下,我俩的船平稳地行驶着,一帆风顺。胡安“J哥”林浩彬,21岁,死在他家祖坟里。东东会亲手运走他的尸体,给他的墓碑刻个完满的句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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