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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只是略微偏了下头,肌肤上连红印也无,但他却着实怔了一会儿,没想到初次发怒,承运帝便是这般激烈……他下意识望向承运帝,目光之中流露出茫然、困惑、不可置信,与承运帝对视。
枯瘦的男人浑身一颤,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他目中也流露出茫然,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忽然动手。他左手手指轻微蜷曲,慢慢伸出手去,覆在林渊颊边方才掌掴之处,渐趋发颤……
“父皇?”林渊低声道。
这句话似乎击碎了什么,承运帝猛然缩回手,眼窝微微泛出病态深红,低沉道:“今日便到这里,太子,回东宫去,明日再说其他。”
林渊于是只好退下。
承运帝真的是没几天好活了……这次事情,虽然没有多少怨恨,不爽却也难免。
林渊理解归理解,却不想体谅。
他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没有多么伤心难过,自他看见承运帝第一眼起,就有了“这人活不到我成年”的揣测。
……
承运十八年,九月,养心殿内。
承运帝伸手猛地一扫,已然批改完好的奏章,连同案几之上御笔砚台之物,齐齐被扫落在地,脆响连绵,污渍在他袖口洇开大片,养心殿内不多的几名内侍宫女皆都俯身跪下,垂首默然,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他苍白消瘦、肤色发青的面孔之上,显露出些许暴戾疯狂之色,大口喘息着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单手指向林渊,口中含混叱骂:“逆子、孽畜!朕怎会生你这……可恨!”
林渊一袭太子服饰,衣冠齐整,原本带点婴儿肥的面颊在几个月之间迅速消瘦下去,眼周略显青黑,稚嫩面孔流露些许疲倦,看上去竟有几分清减。
他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快速而利索地离开桌边,俯身拾捡地面杂乱堆叠之物,不顾自身衣袖染脏,安静无声地把它们分批重置于案几之上,才一拉下摆,结结实实跪在地上。
“父皇息怒,是儿臣无能,此些谬误,必不再犯。”
伴随咳嗽之声,林渊以额触地,眸光平静无波,声音中却刻意加上些许颤抖、难过。
他等待着承运帝的反应。
自从学会[帝王心术]而对情绪格外敏感的林渊,感到有两道视线俯瞰着他,刀一样扎在他的后脊之上,那目光凶狠险恶,隐隐含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冰冷。
*皇帝:林曜。好感度:厌恶。……
*皇帝:林曜。好感度:仇恨。……
*皇帝:林曜。好感度:友好。……
*皇帝:林曜。好感度:陌生。……
系统不断刷出承运帝的好感,那波澜起伏的弧线让林渊仿佛觑见了承运帝复杂多变的内心情绪。他真的已经不行了,死亡在逼近,每每靠近承运帝,林渊都仿佛能嗅到那具苍白躯壳内即将腐朽的陈败气息,令人想要远离。
林渊安静跪伏,片刻之后,那两道憎恶的目光渐渐软化了。
*皇帝:林曜。好感度:专注。
此时此刻,他明白承运帝终于恢复了平静,不过,林渊仍然没有做出任何其他动作。
——承运帝环视四周。
虚弱的帝王的目光,从颤栗的宫人们,看到年幼的跪伏的太子,又转到染了脏污的奏章之上。承运帝抿住苍白嘴唇,发抖不稳的手执起御笔,蘸了蘸浓墨,尝试在奏章上属于太子的朱批之下,写下他自己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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