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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自己。她渐渐发现,子夜文字勾勒的周复这?个人物,尽管物理上残缺,却意外?地性感。她经由女主?角之眼,爱上了周复。
有了爱之后,便?又?有了性——这?在?陈纵人生履历上异常空白的一页,只能藉模仿他人的经验基础来完成?。于是陈纵开始模仿子夜笔下的性|爱,却常常因为理论知识的缺乏而错漏百出。
子夜于是又?成?了陈纵的生物老师。
“男孩子没有这?个部位……是无法完成?这?个动作的,”他解释道,“女孩子也没有。他们两都没有。”
陈纵红了脸,为自己的错笔而感觉到羞耻,虚心地请教,“那应该怎么办才行?”
“我也不知道,”向来镇定的子夜,在?思索的过程中红了脸,声音也轻了一点?,“也许用别的方式取代,手,或者……嘴?”
小小昏暗的台灯下,两人紧挨着?席地而坐。子夜不敢看她。
陈纵也莫名不敢看他。
第?一次因为描写性|爱,而在?子夜面前?也有了意外?的耻感。像是为了破解尴尬,她低声开口,“写这?种东西,又?写得很差,感觉自己好俗好可憎。”
子夜清润的声线像泉边的风,“没什么的。有人从痛苦获得灵感,有人从爱|欲获得灵感,有人借助香烟,咖啡。只要不违法,就没什么好可耻的。甚至有人不惜违法,也要求得灵感。诉诸毒|品,诉诸……”
子夜没有讲下去。
陈纵又?问了一遍,他也没有再讲。
子夜《毗舍阇鬼》的手稿,经由“很像方鸿渐和赵辛楣”的金叔和王叔交给出版社。经过一番竞价,以金城人民?出版社三万块钱五千册首印的最高版税拿下书籍的第?一次出版。那笔钱,子夜绝大部分交给了爸爸来支付日常和学费开支、余下的一笔,子夜存进小金库,以备陈纵嘴馋的时候给她买零食之需。
爸爸在?那笔钱上贴了两倍,在?那年暑假不知怎么找到两个来金城市旅居的台|湾国画老师,让他们教子夜写字和画画。因为照邱娥华讲的,金城市现有的师资,教不了子夜这?样的学生。
就这?样,那年暑假,每个周末,陈纵都会跟着?哥哥和爸爸去市区。子夜学字画,陈纵学跳中国舞。舞蹈班下课往往比台|湾老师下课早,陈纵常常为图方便?,穿着?怪里怪气的舞蹈服到老师家等子夜。
那时候,他们两已经常常被人说很相像。
陈纵时已能讲出一二道理:“我模仿他,他也经常模仿我,久了变不回去了,当然会有点?儿像。”
再大一点?,更多高中同学点?评他们兄妹两。有人讲话?精辟,指陈纵相处久了,其实性格并没有长相冷酷,而陈子夜则刚好相反,他外?在?比他真?实的自己亲切。
陈纵也有了更深刻的感悟:因为她试图表现得高深莫测的方式,是学大人说话?,运用一些?自己都不甚理解的生僻词汇。而陈子夜试图平易近人的方式,是简化自己。
旁人并不知道这?一点?,只觉得他们乖得很一致,乖得很温和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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