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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皓文见丁思维没有继续和他传字条的意思，又拿过纸条开始奋笔疾书：她肯定感觉出来你对她有点意思了，告白是给你甜头，不愿意在一起是要吊着你，玩弄你，你不要被骗了，她说不准在外头有好几个好哥哥。

丁思维看到了，心想：没，他才是我的好哥哥。

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教室。柯皓文八卦上身，非要拉着丁思维去外头的奶茶店谈心，丁思维推说算了，他今天累了，要早点回家休息。

在校门口分开，柯皓文叹一口气，两只手都搭上了丁思维的肩，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女人只会让男人伤心，无欲则刚，你懂吗？”

“说得你好像谈过一样。”

“你不懂，我有丰富的被养殖经验。”

回家洗漱完丁思维才拿出手机看，这才发现章逸回复了他：因为觉得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即使勉强接受，迟早也还是会分开，不如我先拒绝，姿态好看，还可以给自己安一个潇洒的名头，但现在想起来明知道会这样还要告白多少是有点傻。

丁思维的字打了又删，最后才发出去一句：你很勇敢，祝你一切顺利。

关闭屏幕，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觉得这个问题的核心或许在于他自己——他喜欢吴丰眠吗？

这题很难，但好在这次没有监考老师催着他交卷。

102.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前五分钟，丁思维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并且在铃响之后第一个离开了教室，一路跑着经过连廊，去到了吴丰眠的教室门口，碰上了吴丰眠本人。

丁思维：“好巧，中午一块吃吗？”

跟在后头的同桌不明就里：“可以啊，我们三个今天正好要去二楼吃米线。”

吴丰眠动了动唇，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转身向楼梯间走去。

到了食堂二楼，吴丰眠要了一份最便宜的青菜米线，丁思维跟在后头说他也要一份一样的，然后抢先把他的饭卡放上了刷卡机：“各加一个蛋，一起刷。”

吴丰眠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手机给他转了账，丁思维自然是没有收。

端了米线，四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吃一边说着话。不知怎么，三个艺术生忽然聊起志愿填报的问题，他们热火朝天地说着自己心仪的院校和艺考时发生的趣事。丁思维只在给吴丰眠选择艺考院校的时候了解过一回，其余知道得并不多，便只默默地听着。最后话题不知道怎么又转到了他身上。

“你成绩挺好的吧，准备考哪个学校？都大吗？”

丁思维挑了一大筷子的米线，让它们在空中散着热：“或许吧。”

“专业呢？想好了吗？”

白色的烟雾袅袅地上升。“也没有想好，可能哪个分数高就去哪个吧。”

“啊？你没有喜欢的吗？”

分数越高，说明学校越好、专业越好，不管喜不喜欢，说出去总归是有面子——这是丁慧的想法。

“我不知道。”丁思维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很无聊的人，没有爱好，没有愿望，只会读书做题。米线又重新落回碗里，汤很热，好不容易晾凉的米线又变得烫口。他慢慢地吃着，慢慢地想着，终于在下到食堂一楼的时候，说：“我看过一个电影，主角是个律师，还挺酷的，也许我之后可以当个律师。”

“哇，那很厉害，都大有这个专业吗？”

“笨，想当律师当然去法大啊，专业排名TO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