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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旦联系到他怀里那人死者的身份,却显得分外诡异。
偏生此人容貌极盛,即使如今这般,眉眼都带着种近乎诡谲的华丽,锋利令人不敢逼视。简直像是都市怪谈里吸人阳气的艳鬼。
“等我睡着,你来看看我……好不好?”屋主抚摸着艳鬼的唇。
然后,他轻轻念出了一个名字:“……沈无。”
沈无,这是那个死者的名字。普通甚至不详的名字,生前料想也没做什么好事,却被叫的这么珍而重之,死了还让别人不得安宁。
那瞬间,我真的厌恶极了这个事不关己地躺着,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的人。这种情绪极度强烈,我甚至都来不及感到莫名其妙。
屋外忽然起了很大的风,大雪混着冰雹渣砸在窗上,屋主终于不得不起身关窗。
我走到窗前,俯视那具了无生息的躯壳。
真是奇怪,竟然没有半点腐败迹象。到底是为什么能保存得这样好?
我带着恨意打量着他,忽然注意到他的唇色异样得殷红,从里到外,像是被胭脂染了色。
我忽然有了某种奇异的预感,视线不自觉地看向屋主人的手腕。他的衬衣袖子很长,一直落到手背,关窗抬手时臂膀紧绷,才露出一线腕部肌肤。
屋主关好窗,很快袖子垂落,我并未看真切。
而也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屋主估计以为还是邻居,帮沈无盖上被子便出去了。
他打开门,屋外却是个波浪卷发披肩的女子。
女人看得出平时应该是那种风情万种、游刃有余的类型,动作强势利落,在屋主面前也不落下风。
只是细看起来,她眼下浮着青影,细看眼眶都发着红,似乎刚哭过一场,或者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低落的困境。
屋主第一反应竟然是关门,那女人反应却比他更快,直接一手撑住墙壁,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问道:“沈无呢?”
我这个透明人在一旁看戏,忽然有点懵。床上死的那位私生活是有多乱,这是什么逼宫找渣男算账的戏码吗?
屋主脸色难看,一言不发。许久才道:“塔罗,这不关你的事。”
塔罗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推开他,想往里走。
屋主立刻拦住,塔罗有些怒了:“已经四十多天了,你带走一具尸体要做什么?沈无从前没教过你吗,生死不可逆。无论他生前是什么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无论你怎么努力,怎么假装他活着,死了就是死了,”塔罗语气凌厉:“沈无已经去世,他不可能活过来了,你不懂吗,裴追?”
原来,他的名字是裴追。
我无声无息地将这两个字念了两遍,囫囵藏进心中。
塔罗这几个毫不留情的“死”字出口,裴追几不可见地后退半步,却依然牢牢挡住她。
二人僵持了一会,我明明只是个看戏的人,却感到一种强烈的焦躁在我体内翻滚,这种情绪自从看到床上人后便升腾起来,如今到了顶点。
我从未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只是个无能为力的幽魂。
屋外风雪又大了一重,塔罗进来后没有关门,大风狂肆涌入,吹开了虚掩的卧室门。
塔罗也看到了床上的人。
她趁裴追回头时推开他跑了进去,然后怔怔地看着那具尸体好一会。
半晌,她转过头,低声问裴追:“……你做了什么?”
裴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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