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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必然都是以武英公为马首是瞻的。”
“只看文臣,你看贺少卿,平日他在御前也敢说上几句话的,今日可说了什么?还有范牧村,范家那可是真正大儒世家,他本人也才学惊人,他们都是科举上来的,加上今日的张文贞山长,他们三人,乃是上一科的三鼎甲,科举进身,他们难道看不出这新式学堂一旦推行开来,科举名存实亡吗?”
鲍思进震惊道:“果然如此,我还道怎么平日在京里,人人说起临海侯都说他年轻激进,说他不学无术,因着经营之才和外祖那般的巨贾之能才得进了皇上的眼,但行事上许多人看不惯他的。之前四海债券被挤兑那事,御史简直群起而攻之,朝野上下多是说他太操切了,贪利冒进,瞒哄百姓,与洋人勾结,如何来了这边,竟无一人指摘,人人都只说圣上圣明了。”
庄之湛笑了声:“他们一个受过临海侯的恩,一个与临海侯的表哥结亲,早就背叛了清流,在朝堂日久,深谙皇上心意,且已拿到了实打实的利益,自然绝不会当面反对,违了上意。”
鲍思进惊道:“状元郎能看到此处,竟还仗义执言,果然风骨可鉴。”
庄之湛微微一笑:“不过是不负君恩罢了,如今君上不得不依仗权臣,那武英公、临海侯与贺兰将军,武官都已结成铁板一块,我等文臣得蒙圣恩,自然总该站在圣主身边,为圣主提醒参谋。”
鲍思进欣然道:“庄兄果然高见。”
鲍思进又与庄之湛感谢了几句后,便起身去和其他大臣应酬说话。
庄之湛却起身到了一直一个人坐在角落的范牧村身边,坐下道:“满堂欢悦,范大人因何一人向隅,落落寡欢?”
范牧村手里执着酒杯道:“吾以独处为乐。”
庄之湛笑了:“是我扰了范大人的清静了。”
范牧村道:“无妨,庄大人有话请讲。”
庄之湛看范牧村明明是个诗酒风流的模样,偏不知为何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幽静,少言少语,想来和范家被皇帝重手压制有关,心下倒有些同情,问道:“范大人出身诗礼大家,岂有不知今日这新式学堂之弊?如今陛下分明看重范大人,范达人如何不私下劝谏陛下?”
范牧村淡淡看了眼庄之湛:“状元郎在中枢日久,又出身世家,恐怕不知地方民生。如今民间供一孩子上学,不仅需要赠先生束脩,吃住纸张笔墨都是自备,如此供养一个孩儿十年,每岁约需百金,更不必说这孩子不事生产,坐食家中,越添负担。如今科举凋敝,寒门子弟已几乎无可能从科举正途出身。寒门尚且如此,更何况农工商户子弟?”
“朝廷一直缺人用,陛下这些年多次在朝堂说能干事的人太少,冗吏太多,如今这新式学堂,收容阵亡将士遗孤,教化农商工子弟,对寒门大开方便之门,且课程专攻于武备、艺能,以为我朝储备良将,又能铸造火炮等重器,此外甚至还能靠学堂来自收自支,无需朝廷拨款,庄大人难道看不到这些利国利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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