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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等人全部进了厅堂, 独自悄悄地?走到了院子里。
她捡起?地?上的一朵落花, 望着厅堂的方向, 轻声问洒扫的童子:
“怎地?任由?落红零落尘泥,却不收捡?”
那扫地?的童子刚刚被商盟的大人们?说了一嘴,又听一向优容他们?的潇湘先生也则个说,便满腹委屈地?解道:“不是我偷懒, 是林统领说,‘这木棉花, 既是自由?花, 别名又叫英雄花。常指望自由?花开永不败, 常指望英雄花放四时春。奈何是花开花落终有时,英雄落地?, 自由?花谢。不去扫它?,留着看腐烂成泥。也是个教训。’才叫我不要扫的。”
林黛玉听了, 沉默下来。片刻后,叹息一声,索然?无?味地?把?花丢在了地?上。
“花开花谢终有时……”
酒宴灯火通明到夜深,一位位商盟的大人们?都被仆人扶着回去了。
每辆马车后面,都几道黑影悄然?跟了上去。
林黛玉走到了林若山身旁。
她的叔叔正背着手,凝视着会馆门口一位位被扶上马车的同僚。
“叔叔……”她叫了一声,“你……”
那天,朝廷逼近广州的消息传到了林若山手上,广州城内却依旧风平浪静。
林黛玉看老百姓全都一派安然?,商家仍旧红红火火开着店铺,教堂每天到点打钟。
全无?一点朝廷大军逼近的恐慌感。
林若山照常与商盟中人把?酒言欢,时不时听风赏花,临海吹箫,依旧是高情雅致,风月态度。
只?是,半夜,林黛玉经常听到家里有不少人走动?的声音,她撞见过几次,都是些年轻人。
他们?谈话,也从来不避着她。这些年轻人,三教九流的,男男女女,什么人都有。有教她眼熟的,似乎是自由?军里的军官,还有林若山直接统管的一些商盟官员。也有她从没有见过的,做苦力打扮的年轻工人,甚至有浓妆艳抹……一看便知是青楼的妇女。
他们?有个共同的特征: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人引着,悄无?声息地?来林家府邸。
似乎是极其?隐秘的。白天,如果碰到她,也绝不会表现出认识她的样子。
这样隐秘的情况,大概持续了半个月多。
直到今晚。
“嘘……”林若山转过身,竖起?一根手指,含笑道:“什么都不要问。玉儿,你只?需要看着就够了。看仔细。”
眼睛里却殊无?笑意。
这是一个狂风大作的晚上,海浪高高掀起?,夜空电闪雷鸣。
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夜早已深了,千家万户,除却运送货物出城的一部分商人,和卖苦力的码头?工人外,都早早地?躲进了屋里,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合家团圆。
“开门——!开门——!”苦力脚夫阿乙抹了一把?顺着额头?流下的汗水,使劲拍着城门,扯地?嗓子生疼,试图叫看守城门的老相?识放自己出去。
从城门探出头?来的,却不是平时相?熟的城守,而是广州城中,人人都羡慕不已的一套蓝色的端正制服——自由?军的。
闪电轰隆闪过,一刹那,照亮了年轻的军官的面庞。那张脸上,眉头?紧锁。而□□紧紧地?握在手上。
阿乙回头?一看,吓得差点没尿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周围已经被拿着刀枪的自由?军包围了。
领头?的军官杀气腾腾:“今晚——一只?蚊子都不许放出城!”
丁府。
丁世豪正搂着妾室翻云覆雨。被从床上拎起?来的丁世豪,还赤条条地?,一身腻肥的白肉受到了惊吓,上下晃动?:“你……你是什么人?”他要叫喊人来,还不及喊,嘴上就挨了个耳刮子,
“我是商盟的副会长,是云南商会的会长,你好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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