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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进,则退。”
谢承瑢闭眼,感受扑面的热气,还有周围士兵的喝声。他努力做出要作战的样子,可再睁眼,他还是茫然地看着那些精锐。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危机感,也找不到在延州杀敌的感觉了。
他怀里的玉佩温凉,护在胸口,与心一齐跳动。
*
谢忘琮在祠堂跪了一夜。
她望着母亲的牌位,“先母梁氏之灵位”。字是秀气端庄的楷字,落笔干脆,撇捺坚定。
母亲全名叫做梁玉楼,曾是珗州最漂亮的女子,风华绝代,无人能敌。曲如仙界乐谣,舞如天间仙子,或笑或嗔,都是人间难见。可惜她已经走了很久了。
旁人提起梁娘子身世,都要讥讽嗤鄙:“是风月所的娼妓!”可谢忘琮却能骄傲对旁人说:“我娘舞技能冠群芳,嗓音如仙乐入耳。”
然,这世间再没有人能唱出那样婉转的曲调,也没人能跳出轻盈似羽却震动八方的鼓舞。
谢忘琮跪得全身酸痛,几乎不能动弹。她盯着牌位“梁”字,想到了白玉馆那个小唱。
她为什么要去白玉馆,因为那个穿柳衣抱琵琶、桀骜不驯的穆娘,和她阿娘很像。
谢忘琮太想听到记忆里的歌声了,她绕遍录事巷,听过无数曲目,各个动听,可都差点意思。唯有穆娘的最像母亲。不仅是声音像,长得也像,甚至连眉尾处,都有一颗相似的红痣。
穆娘躲在屏风里,只听歌声,只略看其身影,确能勾起谢忘琮对母亲的回忆。但出了屏风就不是了。
去白玉馆,真的能磨灭人的心智吗?谢忘琮不确定,但去白玉馆,她可以安心下来。
忽有人急促推门而进,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谢忘琮回过神,看思衡几乎要哭出来,“瑢哥他!他被阿郎带去军营,恐是要受罚!”
*
北营之中脚步声阵阵,那小圈倏而进攻,十几杆枪一同刺向谢承瑢。风声之中,尖刃冲破热流!
谢承瑢挥枪,挡下三人,脚踩他人枪杆飞身跃起。
他立于众兵枪刃,随着抬杆起身。他翻腾,砸枪而下,打破小圈的口子!
刃起,圈裂,疾风骤寒,兵刃交接。谢承瑢用枪杆打退对手,深入圈中,却犹如陷入混沌海,巨浪翻涌。
他额间有豆大汗珠低落,风过耳,化成不痛不痒的毛,骤然停歇。
大圈兵士齐声敲击枪纂,口吐“呜”声。小圈兵士快速绕着谢承瑢转圈列阵,脚步齐整,跺声使大地将要崩裂。
谢承瑢喘息,横枪相望,寻找破解之口。
他听见谢祥祯怒骂:“毫无出息!谢承瑢,你退步太甚!”
脚步声越绕越紧,枪逼近。有人击中他的腿,血洇洇而出,淋湿裤腿。
谢承瑢握紧枪杆,咬牙抬手,盯住前方士兵肩头。
他刺向前,扫开障碍,再用长枪除去,挽棍间,用枪纂刺中身后人,血喷涌而出!
越来越热,他逐渐看不清人脸,只能闻到浓烈血腥气。他的眼从茫然转为不甘,又逐渐丧失理智。他快要与枪沦为一体了。
尖锐枪刃刺进他的大腿,他全然感知不到疼痛,嘶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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