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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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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得太久了,已然十几个回合。拖得越久,消耗越大,赵敛本来就带着伤,不能再拖了。

他心里想着那些流言蜚语,人越多,他越暴躁。

说他是徇私舞弊、输不起的小兵在吗?见到此景,又是如何心思?他呼吸沉重,握紧刀柄。手心伤口出血,浸湿麻布。

不能伤人,就只能夺人兵器。刀碎了,还能有反击的机会吗?赵连想着,从单手持刀转为双手持刀,盯住父亲手中刀之脊背。

长刀挥空,白光乍现。他的刀刃擦过父亲刀刃,本想直接砍断爹爹的刀,可又担心伤到爹爹,便立刻反转刀刃,用刀背劈向爹爹的刀脊!

赵仕谋的刀一震,随之而来的力颤得他手发麻。他还想抬手,却足足被赵敛打落长刀!

刀刃飞出,随着赵敛的心一起落下。他仍保持劈刀之姿,呼吸急促。

“这是二哥第一次赢了太尉。”纪鸿舟激动道,“这一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二哥武艺不凡,那些流言蜚语自然化解!”

谢承瑢看着赵敛的身影,高大挺拔,像松柏,似顽石,比驭马时更移不开眼。

这世间能有如此少年,率性而为、明媚灿烂,却同时百折不挠、坚不可摧。他将心中所有不甘、委屈、愤怒,全都化作刀力,一并斩落长刀。

黑夜里窥不清人眼,可是谢承瑢能感知到赵敛坚定愤恨的眼眸。

没有人比赵敛更在乎“太尉之子”这个称谓了,也没有人比赵敛更不在乎这个称谓。

“二哥在发泄,”谢承瑢道,“他知道,光靠嘴巴,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唯有此法,才能向众人证明,他从来就不是以‘太尉之子’自居。”

赵敛收回刀,再伸出手心。原先白净的麻布早已鲜红,过分的疼痛使人麻木,他所能感受的,只有台下一阵又一阵炙热的目光。

他尽了全力。

赵敛抱拳躬身:“太尉承让!”

赵仕谋轻笑:“二郎也承让。”

相互抱拳之后,赵敛转过身准备离开这儿。他看不清台下有何人,也不想去看。他的手心还在流血,已经难以握拳了。

他是赢了,可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徒劳。

他深知自己不能局限于旁人口齿之中。若是他总在意流言蜚语、耳食之言,这些话语都会化作天罗地网,牢牢捆绑住他。

他只能往前,不能停下。

赵仕谋看着儿子的背影渐远,又望见台下的谢承瑢目里藏星,忽然想起:曾经他说阿敛是刀鞘,可以约束刀,可以牵制刀。可今日一试,他又改变想法。

阿敛从来就不是刀鞘,他也不能做刀鞘。

他是持刀者,他可以挥动长刀,所向披靡。

刀,与持刀者,是难舍难分的。

*

马赛已尽,三月至。

结果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赵敛与谢承瑢都未得到名次,那把刀也遥远,摸都摸不上。而谢忘琮得了第一,当之无愧。

刀拿回家时,谢承瑢也想着把刀带到二哥面前,给他瞧瞧。又恐自己无礼,被误解成炫耀,惹二哥不快,只好作罢。

春日里伤不易好,赵敛好几日不曾上学。书堂中安静,课间也无人说话。谢承瑢托腮望书,从前还想着抓紧时辰多背,这几日不同了。他看不进书,也背不出来,光想着那夜赵敛执刀的模样。

“太尉之子,少年将军。”谢承瑢脑海之中忽然飘过这八个字。他低头执笔,笔没掭好,墨汁从笔尖滴落,把纸都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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