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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停在了离天曲河的南岸数百里的雀儿坡,即新帝遇刺之地,且再没有继续往北的意图。

天启元年腊月初七,北伐之兵哗变,这支本意为平定大晏叛乱的军队,尚未去到逆贼所在的天曲河北,就发生了内斗。

原先拥护新帝的四十万人马,骤然缩减为二十万人,另二十万散乱各奔东西。

由是天下众人更为笃定——上位还不足一年的新帝晏淮清,已丧生在了七日前的刺杀中。

大晏已无主,群雄当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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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浔一把掀开了晏鎏锦的营帐,径直走到了那几个悠哉喝茶的人身旁。“大皇子与淑妃好雅兴。”说着,把手中的小包袱丢在了八仙桌上。

未束口的包袱应声而散,大剌剌地向母子二人展示里头包裹的东西——一截已经冻得僵硬、青紫的小指,和一把血迹干涸的匕首。

“啊——”淑妃被那狰狞的东西吓住了,往后退了半个身子。

晏鎏锦的脸色也不够好看,显然惊疑不定。

李浔嗤笑一声,“怕什么?这不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吗?”他边说,边掀袍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可是好东西啊,李某废了大功夫才拿到的。”

晏鎏锦眼睛在他和那截小指上转了几道,最后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晏淮清的?”

“自然。”

晏鎏锦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问:“他可是魂归西天了?”

“正是。”

晏鎏锦倏地站起了身,左右走了几圈后,侧身和淑妃对视上,沉默了片刻又不确定地问:“此话当真?”

“当真。”

营帐中又归于了寂静,只听见炭盆中炭火燃烧时劈里啪啦的声响。

晏鎏锦面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最终留在脸上的那一副,也实在说不上是好看。他又沉默着在帐中踱步,半盏茶后,才坐回了位子上。

“居然就这么……死了。”晏鎏锦喃喃道。

“他早该死了。”淑妃倒是先回过神,抿了一口半热不凉的茶。“如果不是关押在大牢中时出现了意外,他早就去陪他那个贱人母后了。”说到这里,还抬眸看了眼正在饮茶的李浔。

晏鎏锦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跟着看了过去。

“若不是彼时李某被派下了眉州,大皇子或许也已是冢中枯骨了。”李浔撑着自己下巴,举着冒热气的茶盏慢悠悠地晃。“李某从不与人做朋友,废太子能开出了让某心动的条件,又有何不帮的理由?一如今日的大皇子殿下。”

京中旧事就是笔烂账,怎么算都算不明白的,说来说去,人情往来无非都与“利”字相关,利益在、情谊就在,所以事事牵扯就桩桩都混乱。若真的想要一笔一笔地算清楚,也不一定会让自己落得好。

故而淑妃与晏鎏锦听见了他不算解释的解释,也就将此事翻篇了,并没有就此多做文章。

一盏茶喝尽,李浔起了身。“大皇子,那我该做的事情就做尽了,接下来就该看大皇子的了。”碧玉的茶盏被他不轻不重地放在了八仙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震得桌面上带血的匕首晃了一下。

“李浔。”晏鎏锦在他转身的时候喊住了他。“届时我该如何联系你?毕竟允诺了一些东西。”

“天下大势,总是瞒不住人的,时机一到,李某自会自行讨要自己的东西。”李浔作了一个揖,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又像是真心实意地祝愿了一句。“李浔在此预祝大皇子得偿所愿,早日荣登宝位。”

晏鎏锦也带上了不似伪作的笑,仿若两人于此时此刻,是真的一笑泯恩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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