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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小太监,忽然扬声唱道:“淑妃娘娘、大皇子到——”
李浔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心道晏鎏锦和晏悯不愧是亲生父子,这些繁文缛节上,学了个一等一的像。
落座于位的这些文武官,也是真的愿意去奉承,纷纷起身对着帐口行礼,高呼拜见。
李浔坐在位置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拎着小酒杯转了几圈,就是不起身。司内也有样学样。
直到那二人领着侍女侍从,走到离他几丈远的地方时,他方高举酒杯,隔空点头。“淑妃娘娘,大皇子殿下,有礼了。”
这对母子面上的表情一僵,营帐内也骤然落于死寂。
最后还是淑妃朝主位上走去,晏鎏锦才开口。“掌印客气了。”
方才几息的剑拔弩张,就这么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地被盖了过去。帐中的所有人,权当无事发生,你一句我一句,又硬生生地拖着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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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上桌的炙烤全羊有一人高,壶中的酒也是醇厚的陈酿,即使是李浔,也确实在这方面挑不出什么错来。
酒过三巡,晏鎏锦终于扯到了此次相谈的正事上。
撩开的帐门被放下,弄得炭盆的热气出不去,只能在这方寸之地鼓动着,于是得人在三九寒天中也出了几滴汗。
晏鎏锦敬了李浔一杯,“昨日听李掌印之言,像是早有了对付晏淮清的计谋,不知可否告之我等?”不管真相,总之话里话外都谦逊了许多。
李浔抿了一口酒,“想取一个人的项上人头,有的是法子。”
晏鎏锦问:“你要直接杀了他?”
“我本来就只是打算杀了他。”李浔豪饮一杯,半是威胁地说:“也不止是他,对我起了杀心的、想要把我逼上死路的,我都会这么做。”
帐中众人静默片刻,一声咳嗽后,又突兀地热闹了起来。
“你在天曲河附近挑动争端,晏淮清定会派兵北上平定。若他亲征,那我便斩杀他于万军之中,若他苦守京都,那我便暗杀他于深宫之内,二者不论是何,他都必将成为冢中枯骨。”他说得很慢,也很笃定。“届时该当如何,想必大皇子也无需李某多言了。”
“如此而已?”这话说得轻飘飘,晏鎏锦自然是不大相信。
于是李浔反问道:“还需如何?”,嗤笑一声又说:“行军作战又不似充盈国库,讲究一个又多又满,能达到目的不就是最好?”
“那你如何能保证……”晏鎏锦没明说,只以手做刀轻轻地挥了一下。“能成功?”
“我并不对此做任何保证。”李浔话音一落,帐中哗然,晏鎏锦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
而他只是继续道:“我先行事,大皇子而后出兵。此事若成,皆大欢喜;此事若败,大皇子毫发无伤,故大皇子又有何惧哉?”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直接附耳窃窃私语了起来。一直冷着脸没开口的淑妃,面色也终于缓和了些许,像是被这稳赚不赔的买卖给诱惑到了。
晏鎏锦看了一圈,挺了挺腰身。“那本皇子……”
“诶——”李浔抬手示意对方噤声,撑着下巴冷冷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难不成大皇子,还想问凭什么能信任我这样的屁话?”
“问则是:精兵不出,事成难逃。”他带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而且我不欲与几十万兵马硬碰硬,只想找个地方能养老。无根之人,总得早早地为自己打算不是?”
晏鎏锦就闭了嘴,最后还是淑妃开口问:“那不知,李掌印打算何时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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