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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也是敢怒不敢言。
李重华在主位的屏风后隐藏着,借此遮挡肆无忌惮地去打量在座的人,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包括不少当初支持他的老臣。
而戚永贞、锦衣卫指挥使赵磐、大理寺卿宁渊、东厂督主司内也赫然在列。但今日筵席的另一重要人物——晏鎏锦,却并不在其中。
是没有来,还是没有进来?
想着这个,忍不住看了李浔一眼,而对方也恰好在这个时候侧身看向他。
于是就又这样对视上了。
“等等。”李浔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对他说,随后又正过了身子,高声对外头的人说:“大皇子为何还未入席?可是遇见了什么事儿了?”
此声一出,众宾客哗然。
但李浔并不在意,“快快唤人去大皇子的马车旁询问一番,莫不要发生意外。”
惺惺作态、惯会伪装。
他话音不过一落,席上了站起了好几个东厂之人,朝着李浔躬了一身,眼见着准备去大门处喊人,怎料他们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门口就传来了晏鎏锦的声音。
“李掌印真是让我们好等啊。”
说着,他的身影就从门后出来,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常常会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淡然感,又好像其实这个世间根本没有什么是他在乎的。
与十年前在冷宫斑驳宫门外,轻声叫他弟弟时的模样,并未有何不同。
若不是李重华见过他面目狰狞的模样,险些成为过他贪欲和恶念之下的亡魂,大抵真的会被他这外表所欺瞒。
他在屏风之后眨了眨眼睛,眸中的情绪又被隐去了。
“大皇子又是说得哪里的话。”李浔嗤笑了一声,懒懒地靠在了屏风上。“浔还以为大皇子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意外,甚是担忧。”
“既然无事,还是快快落座吧。”
一个中宫大太监,对当朝大皇子说出这样不敬的话来,然而在座的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包括晏鎏锦本人。
晏鎏锦面上的表情没有怎么变化,也没有多说,再看了几眼李浔就落了座。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就上酒吧。”李浔摆了摆手,很是随意地说。
李重华看得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此人也太过没规矩了一些,虽然李浔臭名在外,此番设宴目的也确实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但这样凭着心意想到哪就做哪,终究是不合体统的。
想必今日一过,李浔传在外的名声只会是更难听。
与他一条船上的自己,怕也是会被殃及池鱼。
想到这里,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李浔自己是任性肆意惯了,但掌印府里的人行事还是干净利落的,甫一发下了命令,酒和菜肴都有秩地上了来,一一地布上了所有人的桌上。
等差不多之后,才又懒懒地从屏风上站直了身体,把原先一直藏在屏风后的李重华拉了出来,手也就顺着往下滑圈住了他的腰。
两人的距离一下又变得很近。
“今日设宴,除了想邀诸位来重云山庄赏雾凇之外,其实还有一事……”他的尾音拉得很长,仿若极力在设置一个悬念,钓足当场所有人的胃口,然而事实上这是不必要的。
因为李重华这张脸早已说明了一切,不管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李浔的身边,都已经不重要的。
一从屏风后出来,宴上就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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