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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转身,往屋里大步走去。
没走两步,后背被一股冲力撞上,黎棠伸臂抱住蒋楼的腰,是在阻止他离去,也是逼他面对。
“为什么要救我?”回到相识的最初,黎棠红着眼问,“当时,你明明可以袖手旁观,为什么要救我?”
说的是开学伊始的那个晚上,黎棠被劫财的小混混堵在学校门口,蒋楼原本打算装作没看见,却还是返回来出手相救。
当时的心境,仍然记忆犹新——不痛快,不解恨,完全没有报仇应有的快感。
如今面具被撬开,抱着腰身的双臂收得那样紧,让蒋楼有一种被禁锢,被逼到绝处的愤怒。可又觉得温暖,因为隔着薄薄布料,热息触摸冰冷的皮肤,仿佛能听见经年的伤口在愈合的声音。
那么多为什么,只有这个他能回答,敢回答。
蒋楼背对着黎棠,眼底映着窗外阒黑的夜色,低声说:“不想看你被其他人欺负。”
黎棠动了一下:“……其他人?”
他似乎听到蒋楼“嗯”了一声,又好像没有。
等到他回神,蒋楼已经强行掰开他的胳膊,转过身,捧住他的脸,吻了过来。
一个等同于撕咬的吻,不知是谁先探出牙齿,在对方的唇上辗转啃噬。两人都在发泄,你来我往,有多么缠绵不舍,就有多少宿恨纠葛。
直到氧气耗尽,呼吸都令心脏抽痛。
分开的时候,黎棠伏在蒋楼肩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想问他你凭什么这么凶,被分手的又不是你。
可是没有力气。
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哭了,有眼泪落在蒋楼肩膀,抬手要去擦,却被蒋楼握住手臂,推开一尺距离。
蒋楼松开一只手,拇指腹按住黎棠微颤的唇瓣,用力去按,使劲地揉,将流出的血涂抹开,糊到唇角,脸颊,猩红与咸涩混合在一起,莫名让人想到血浓于水这个词。
是啊,血浓于水。
他们各自的身上都有一半的血,来自同一个人。
蒋楼的眼眸也染上浓郁的红,铺陈在黑潭似的眼底,有一种原形毕露般的狠戾。
他又凑上去吻黎棠,舌尖去品尝口齿间的温热和血腥。
多少含有泄恨的意图。恨黎棠一再地招惹他,也恨自己没用,一再地败下阵来。
只好在这种事上找回掌控权,拨乱反正。
唇贴着黎棠的耳垂,很轻地舔吮,却说着警告的话语。
蒋楼说:“只有我能欺负你。”
我要你所有的痛苦,都因我而起。
黎棠确实痛了,痛到眉心蹙起,不住地嘶声抽气。
还是抱着蒋楼不愿放手,急切地讨要一份安心:“那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蒋楼欠身,下颌抵着黎棠绷紧的肩骨。
他缓缓闭上眼睛,是无力撑持的妥协,也是于心不忍,只好顺天应人。
晚上八点,烧水壶里的水第二次烧开,黎棠小心翼翼地捧起水壶,往泡面碗里加水。
等待泡面的三分钟里,黎棠被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勾得食指大动,问蒋楼还有没有泡面,蒋楼从孙宇翔丢在床上的食物里挑挑拣拣,找了包干脆面给黎棠。
虽然没有泡的香,好歹也是面。黎棠拆开嘎嘣嘎嘣地咬,时而碰到嘴唇的伤口,疼得倒抽气。
蒋楼拖来另一把椅子,坐下,手捏黎棠的下巴查看一番,便把那烧烫伤膏的盖子拧开,挤在手上,往黎棠脸颊和脖子抹。
药膏的味道并不好闻,黎棠鼻尖一耸,打了个喷嚏。
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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