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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依照谢慈倔强的性子,大概还是需要好好磨一段时间。
没想到仅仅半个月,谢慈就再也承受不住了。
那双漂亮的黑色眼中充斥着惊惧,许久不曾说话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他艰难的看着周遥山说:“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的短发已经长到耳根下方一些,黑色的短发下露出星点的耳垂,柔顺的像某种初生的小动物,叫人萌生一种饲养的冲动。
周遥山难以拒绝这样的谢慈。
实在说周遥山从来都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他记仇、冷漠、不择手段,可这也不妨碍他对谢慈无计可施。
只要青年对他稍微软化一些,周遥山便再没法硬下心肠。
他牵住谢慈的手,柔下声音安慰,他向谢慈保证会好好待他。
他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小慈,我来带你离开。
谢慈任由他牵着,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周遥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瑟缩。
外面的灯光温暖的倾洒在地毯上,一切都是温柔的、亮堂堂的,仿佛一切的黑暗都会被驱散干净,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谢慈所渴望的,可事实上青年的掌心却开始反常的冒着细汗,他的眼中充斥着恐惧、抗拒、焦虑。
这是不正常的。
周遥山很少会去后悔什么,但当青年另一只手死死扣住门框,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模样还是叫他刺疼了一瞬间。
他只当谢慈是被吓到了,于是他轻哄人踏出那条漆木的门框。
谢慈垂着头,肩膀在发颤,甚至当对方再次试图握住他的手腕的时候,狠狠咬在周遥山的手背上。
谢慈的眼眶下方红红的,黑眸暗的透不过分毫的光,他撕咬的力度几乎叫人心悸——仿佛要吞吃下对方这块血肉一般。
周遥山没有说话,甚至他的表情都未变分毫,他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可黑沉的眼中却显出几分柔和来。
他近乎是放纵一般的任由青年撕咬发泄,另一只手慢慢的拍着对方绷紧的脊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遥山只觉得伤口处甚至开始变得毫无知觉,青年才终于松开了牙齿。
谢慈的唇侧挂着殷红的血液,弧度漂亮的唇轻微的颤抖着。
青年修长的指节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僵硬抓握着,雪白的皮肉病态的让人联想到医用的棉棒色泽,他半闭着眼,整个人宛如池塘中零散的浮萍。
周遥山很慢的将手垂下,他似乎想碰一碰眼前近乎破碎的青年,可最终还是顿住了。
他叫来了私人医生,彼时谢慈已经没法稳当的站立起来,他孱弱的像一只即将夭折的蝶,可当旁人要靠近他的时候,青年却又会竭力的反抗。
他眼神茫然,意识混乱,可怜的比之雪地盲行还要艰难。
他对周遥山伸出手,像初生的孩子,保留着信任。
周遥山只觉得胸腔中似乎燃起一束炙热的焰火,不知是美梦成真、或是战战兢兢的悔恨。
私人医生给青年注射了镇定剂,并告诉周遥山,谢慈可能患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私人医生怜悯的看着床榻上昏睡的青年,说:“一般来说轻度中度的患者都会对密闭黑暗的空间产生恐慌窒息感,重度幽闭恐惧的患者待在密闭的屋子里,就相当于将他塞进一个毫无氧气的玻璃瓶中,他毫无力气,每分每秒都在窒息与呼吸间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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