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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懈几分,对方便又重新将自己变得刀枪不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哪怕是对他用尽万般手段,也没法叫他正眼瞧自己一眼。
谢慈没回谢家,也没去薛家,他去找了一家小酒店将就了一晚。
因为没带身份证,他便多付了些租金。
谢慈没用手机付钱,身上仅剩下几百块钱几乎全给了老板。
这天晚上,他裹着寒霜入睡,却难得的平静。
第二天一早谢慈便被敲门的声音震醒,他按着太阳穴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稍稍发福的中年男人,正是这家小酒店的老板。
老板见他开门便要将昨夜的押金退还给他,一刻不停的赶他走。
也不细说,只道是上面有人回来检查,谢慈没有身份证就相当于是个黑户,他不敢多留。
天气已经愈发的炎热,白日渐长,酒店窗户外的日光焦灼的倾泻而入,谢慈路过楼梯口拐弯处的时候隐隐能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
对方静静的注视着他,像白色油彩画中的一道阴暗的影子。
谢慈敛眉掩住眸色,一声也不发的离开。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派来的,周遥山是故意的,对方就是想让他发现,让他明白自己是逃不掉、避不开的。
他要他束手就擒。
在这种令人近乎窒息的控制下,谢慈不可自抑地产生一种难言的、被绞住的崩溃感。
他知道周遥山是在逼他做选择,只是这次对方学会了用人类社会中的情感作为铺垫,在对方若有似无的、“深情”的目光中,谢慈只感觉到一种恶劣的、被特权所支配的粘腻感。
谢慈没有妥协,可他的固执在周遥山的眼中只不过是一种可笑的自尊心罢了。
谢慈站在街头,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回了谢家不过是被再次送回去、去薛家也是给那对善心的夫妇平添麻烦。
他租不到房子也不可能找得到工作,手机中早有信息提示银行卡冻结,即便谢慈有一笔属于自己的资金,可他连用都用不出去。
没人能帮的了他。
太阳照在他的身上,像是要将他蒸干脱水一般。
仅余十格电的手机弹出一道好友申请与消息。
“小慈,我们谈谈。”
谢慈斯文白透的脸上隐隐有些细汗,他看也没看信息,指尖用力的按在屏幕上,力度大到好像要将发这条信息的人碾碎一般。
天光归于暮色,华灯初上,谢慈却觉得自己即将要与这些灯光下的影子融为一体。
他在逐渐空寂冷瑟的时间中昏睡过去,并且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他和薛至少年便互生好感,自然而然的揭露彼此心意,薛至没有遇到苏秩、谢慈也没有遇到周遥山,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水到渠成的结婚。
画面停留在礼堂的教父问他:“你是否愿意接受他成为你合法的丈夫,无论贫穷富贵、疾病伤痛,永远爱他、忠诚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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