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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地停息下来,逐渐涨起的呼吸声被挤得好似快要窒息,元璀才哑着嗓子,很轻地出声道,“……老陈。”
陈雅涵:“啊?”
元璀鼻息粘稠,声音闷闷的,“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很痛苦?”
陈雅涵愣住了。
元璀吸了吸鼻子,丢脸地捂住了发烫的眼睛,哽咽得直喘。
“怎么……怎么会这么难受……”
“我宁可,不要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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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璀接下来又大烧小烧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两天,也不知道在昏迷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胡话,睁眼的时候,只能看到陈雅涵阴沉又不知该怎么捶他脑袋的模样。她仿佛提心吊胆了很长时间,直到他的烧退下去才重重地敲了下元璀的头,将湿透了的小狗击打得“嗷”了一声。
“你啊!”陈雅涵拳头紧了紧,仿佛憋着一股气在胸腔里,在和他对视了两秒后,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刺溜”漏了气。
陈雅涵用冰毛巾盖住元璀红红的眼睛,眼不见为净,“……真是让人烦躁。”
元璀:“……?”
陈雅涵没好气地道:“我以后也不管你这事了,爱怎样怎样吧。”
元璀:“……”
元璀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在梦里说了些什么不得了的话,让这个暴躁大小姐都开始举白旗认输,而不是把他挂上高处示众。
借着发烧晚回去两天上课,元璀从进校门开始就提心吊胆着,生怕撞上不该撞见的人。齐白晏那晚的步步紧逼然他有点害怕了,不受控地出现了逃避的心里,或许他因为心里也极为愧疚心虚,想到齐白晏便无法面对。
不清楚这个人对自己现在是不是只剩下了厌恶,或者形同陌生人。
但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元璀现在可以承受的。他就像只退缩的鸵鸟,脑袋扎进土里,埋得更深更紧,不想再面对任何让自己难受的情绪。
他路过理实班的时候只敢绕道,不敢去器材室,不敢在体育课上往理实班瞄,连路上撞见理实班的熟人,都低着头快步走过去,生怕别人跟他聊起齐白晏。好几次便利店的早班被他强行换成了晚班,就怕在白日里碰上那个眼熟的人,兼职得畏畏缩缩,小心翼翼。
然而发烧时的那句话,就像一个随意施下却成真的咒语。
齐白晏,好像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不知是否是一个人单方面的刻意举动,还是双向的逃避,元璀再也没有碰见他。原先时常发生的偶遇与巧合,终于都没有再出现。
元璀的生活变得平静而无波澜,一切都回到了认识他之前的状态。如果不是手机里还有那个人的电话和微信号,所有的都像在做梦。
——固定的上课、兼职、回家,固定的交际圈与认知面。
没什么不同,也没什么不好。元璀心想,那么高傲、漂亮、聪明,又高不可攀,本就是他不应该接触到的那一类人。
那个给他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悄然消失的人……也许就是他的一场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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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了。”包岳从梯子上转过头,“好久没见到你朋友了。”
元璀:“哪个?”
包岳:“就住附近的那个,长得还挺好看的。”
元璀抿紧了唇,转而麻木地收拾着货架上的东西,将所有的按照规律排好,就像没听到他那句话。
包岳:“他以前不是经常来吗?我感觉都一周多没见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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