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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忘和柳七都觉出些许荒诞不经?之感?,因为事出突然,一家之主陈其光又因被告的身份被羁押在县衙大牢,整个陈府乱成一片,虽经?管事的极力弹压,已然能?看出下人们脸上掩藏不住的惶惑浮躁之色。许多廊柱门?窗上的喜字和红绸尚未来?得及摘下,新房门?柱上却又挂上了雪白得刺眼的挽幛,高扬丧幡,红白相对,悲喜相加,让人心?中?郁郁,感?情复杂。
“多谢吴管事,您不必候着了,本官可?以自行查验。”沈忘温声道。
吴管事面上一松,似是?早就等着沈忘撵人了,忙不迭地?恕罪着跑远了,仿佛这新房中?潜藏着妖魔,只待门?开之时便后暴起扑人。
沈忘和柳七对视了一眼,幽幽道:“看来?这狐狸附身之说,笃信之人不在少数。”
柳七颔首,严肃道:“愈是?将凶案归罪于鬼神?之说,这凶手便愈是?心?虚,只怕这案情比表面上呈现得还要复杂。”
二人边说,边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房间中?央的圆桌被搬到了房间的一角,取而代之地?是?两张并排的灵床,两具年轻的尸体仰面朝上躺着,身上已经?换好了寿衣和寿鞋。柳七卸下背上的药箱,从中?取出提前调配好的熏香,正欲点燃,却被沈忘拦住了。
“停云,你闻到了吗,这股房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柳七凝神?细嗅片刻,点头道:“应是?檀香,可?这房间之中?并未燃香,这香味是?哪儿来?的呢?”
沈忘缓步走到灵床边,垂眸凝视并排安眠的两人。陈文哲清瘦异常,年轻的面容之上暗含苦涩,仿佛心?中?藏着无限的凄凉与哀怨,即使?死亡的羽翼也无法掩盖这种戚惶。而裴柔的表情就安详许多,面容秀美的少女与那日初见时一般鲜活,甚至映衬着口唇和颧骨上色泽娇艳的胭脂,愈发显得如花初绽,毫无死气。
沈忘微微弯下腰,思忖片刻道:“香味是?陈文哲尸体所携,裴柔的尸身上也沾染了些许,这才使?得满屋馨香。想来?,应该是?陈文哲的尸身安放在后堂时,堂中?燃放了檀香的缘故。也不知这凶手费尽力气,将陈文哲的尸身从后堂搬到新房来?,所图为何。”
“沈兄,你认为这是?凶手干的?”
“目前证据不足,还不能?下定论,但我认为有?很大的可?能?是?凶手为了掩藏什么,才将陈文哲的尸身从后堂搬到新房里来?。”
柳七点点头,道:“那既是?如此,我便先查验这位男死者吧。”
这张灵床,倒是?帮柳七省了不少力气,她只需同沈忘搬开放置裴柔的灵床,给查验留出空隙,便可?直接在灵床之上开始勘验。柳七双手合十?,对闭目无声的陈文哲轻道一声恕罪,便十?分熟稔地?将陈文哲身上的寿衣尽数褪去,露出男子骨瘦如柴的身体。
柳七叹了一口气,伸出两指轻轻触压陈文哲的胸腹,从她多年的经?验判断,即便是?没有?遭此横祸,这陈文哲只怕也活不过今年的冬天了,他的身体早已病入膏肓,每一日都是?强撑罢了。柳七依旧是?选择从头部开始进行细致地?检查,在检验到五官之时,她有?些疑惑地?停留了片刻,方才继续勘验。沈忘也不询问,只是?安静地?替柳七记录着尸格,自己也不时停笔思索。不过一个时辰,对陈文哲尸身的初检便已完成了。
柳七用白布将尸体细细掩好,方才沉声道:“陈文哲的确是?病死的,和什么狐妖附身无关。他的身体本已濒临崩溃,哪怕是?情绪上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更遑论与相爱之人喜结连理,这般巨大的情绪波动,定然引发他急血攻心?。若是?正常人,身体强健的无非是?面红耳赤,身体羸弱些的便会鼻血长流,可?这对于陈文哲来?说,就成了夺命符,可?他的父母却还信誓旦旦地?认为冲喜能?救他的命,实在是?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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