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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征心底忽然生出一丝异样。
有谁会关心他、与他说话?
在他的印象里,这样的人分明一个都没有。
谁也不会理解,谁也无法分担……他是一个人,一直是一个人。
……
细雪拂面,吐息间化成冰凉的水,湿润沁脾。
劈砍、戳刺、挥舞。
即便握剑的手指被冻得僵硬,皮肉像是黏在了上边,也没有分毫动摇。
一直练到夜深人静,风雪停息,弦月高挂,谢征才呼出一口白气,铿地收剑入鞘。
转身正欲回屋,蓦然发觉前方矗立着一道身影。
瘦削的男人站在墙根,不知在此看了多久,刀削斧凿的一张冷厉面容古井无波,瞧不出想法。
“义父。”怔忡过后,谢征低下头,恭敬唤道。
此人正是收养他的剑庄庄主,沈应看。
沈应看望了他片刻,才生硬地问:“你叫什么?”
“谢征。”
“谢征,”沈应看说,“你的剑,还需再练。”
“多谢义父指点。”谢征颔首,“必不会懈怠。”
“……”
“……”
如出一辙的冷清个性,谁也没有开口,一阵默然。
半晌过后,仿佛拿定了什么主意,沈应看负手转身:“明日卯时,你来庄门一趟。”
谢征稍有不解,但庄主有令,岂敢不从,应声道:“是。”
第二天一早,他收拾好行装,独身去往剑庄庄门等候。
卯时刚过,沈应看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面前,拂袖道:“随我来。”
他没有解释要去哪里、做什么,谢征便不问,默默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沉默地走着,一路穿过庄前的树林,下了山,来到一处市井小镇。
这年冬日格外的冷,滴水凝冰,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路上异常萧条。
偶尔有行人走过,皆面黄肌瘦、畏畏缩缩,瞅见他们身上的衣物,当即露出惧怕的神情,匆匆躲开。
尽管无论沈应看还是谢征都不喜打扮张扬,但那制式布料,一看就知不是平头百姓穿得起的,会有这样的反应也难怪。
毕竟世家权贵,万一剐蹭磕碰到哪里、或是被看不顺眼了,项上人头可未必保得住。
过去作为孤儿时,这是刻进骨头里的准则。而今,他却成了被避让的存在。
也不过一年而已,天翻地覆。
……只因他如今,成了剑庄的人。
谢征不由微微出神。
他的目光移向身前的男人,那道瘦削背影挺得笔直,仿佛一柄利剑,永不弯折。
对于这位义父,他并不熟悉,也看不明白。
说温情,鲜少呆在剑庄,见了面也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庄上大部分的孩子都有些怕他;说冷漠,偏偏又收留了他们这些无家可归、命如草芥的孤儿,给了他们人人歆羡的身份和地位。
谢征听小矮个讲过些许传言,沈应看剑术卓绝,地位超然,即便在达官显贵中也数得上名号。
这就更奇怪了。
在他的认识中,那些权贵从来不屑于将平民百姓放在眼里,可随意徭役剥削、践踏打杀。
若需要养子养女、徒弟传人,多的是家伙愿意让自家子侄过来;沈应看何必费心费力教养一群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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