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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从中挑选下一任庄主?

叫他出来,又有什么目的?

带着诸多困惑,谢征随沈应看在镇上逛了一圈,最后寻了处茶汤铺,随意就坐。

担着汗巾的小二战战兢兢捧上茶壶和茶碗,沈应看端起喝了一口,问谢征道:

“你觉得,这世道如何?”

世道?

余光扫过周遭破败门户,草庐烂瓦,又想到剑庄的亭台楼阁,曲水流觞。

这边老翁哭丧,那边歌舞升平……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唇边泄露一丝讽刺,不知是对谁而去,谢征平静地如实回答:“不如何。”

沈应看没有生气,他将茶汤一饮而尽,有几分失神。

“比之从前,是不如何。”手指拨弄着碗沿上的缺口,他缓缓道,“比之今后,难说。”

“……义父何意?”

并不解释,沈应看一转话锋:“谢征,你可欲摘花?”

见他点头,那双幽深双眸盯着眼前这位年少沉静的义子:

“替我做十年事,我便予你。”

“何事?”

“不平之事。”

谢征顿了顿:“对庄中其他人,会否不公?”

“你入门太晚,论公道,谁也说不得。”沈应看道,“这个机会,你要是不要?”

“倘若十年之间,有谁摘花?”

“那便竹篮打水一场空。”

“倘若……”谢征抬起眼,眸中泛起难言凌厉,“十年之间,我摘得呢?”

沈应看一怔。

等回过神来,他有如刀刻的脸上,首次泛起一抹浅淡笑意。

那笑无比傲然,不带半分轻蔑或是瞧不起,像淡淡陈述着一个事实。

“如你做得到……”他说,“便是立即退位,让你当这剑庄之主,又有何妨?”

那日之后,依照约定,谢征每月都要离一回庄。

沈应看叫他去办的事有大有小,之间毫无关联,令人摸不着头脑。

时而调解邻里鸡毛蒜皮、教训地痞流氓,来回不过三日;时而远赴千里,取恶霸项上头颅,身陷围追堵截,十步杀一人,逃亡数月。

五年转瞬而过。

不知不觉间,谢征已走过市井百态、访过崇山峻岭、去过大漠戈壁、见过长河落日。

曾于雪原中踽踽独行;也曾藏身巷尾剜肉止毒;或是潜入声色宴席,搅得宾客方寸大乱,放走良家少女,飘然而去。

所遇人事渐多,环境险恶、生死一线,皆不能令他色变。

手中之剑越来越如臂指使,仿佛与生俱来。

每一年的拈花会上,他所展露的剑法愈发莫测,能在沈应看手下走过的时间也愈发长久,其他兄弟姐妹从起初的诧异、不服,逐渐到莫敢争锋。

只是,谢征始终无法撼动义父背在身后的左手,以及手中所握那一朵轻飘飘的月见花。

——被剑鞘击中心口,哪怕下一刻便避了开来,也无法否认败北的事实。

提剑撤下两步,深深喘息。

平复了番心绪,谢征低声道:“我输了。”

“嗯。”沈应看不动声色,“下一位。”

众人视线重又投入场中,谢征趁此退出人群,正欲离去,忽然被叫住。

“谢征。”回过头,长高许多的小矮个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等一下。”

“怎么?”

小矮个突然支吾:“那什么……成大哥想邀你一叙。”

成大哥?成玄?

谢征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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