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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庄重审视他道:“初见时,本官瞧你衣冠齐楚,似是哪户小族的公子……”
冯渊再道:“可你穿成这副模样,却又去低声下气地求衙前小卒、还不惜以重金收买他们,可见你非但生性里没那点子纨绔气,还头脑灵活、擅于变通,倒像是个常年与官役打交道的。”
归鹤垂眸道:“是。”
冯渊问道:“既如此,观你身段与花街、画舫之人有几分不谋而合之处,该是哪出小|倌或怜人?余成明喜欢残|虐花街子,莫不成那其中之一条冤魂,便为汝所言之挚友?”
归鹤动容,坦然拱手道:“冯大人见微知著,奴惭愧。奴乃小秦淮‘曳月’画舫当季魁首,归鹤。”
“好!你既肯真诚袒露身份,我便也不作为难。前提很简单——”
霍然间!情势急转直下,冯渊居然掐起归鹤的下巴,凝视他:“这位小君,你从实招来!究竟是何人指使你来寻大理寺卿?想挑拨冯氏与余氏针锋相投,竟还拿捏了我冯长水嫉恶如仇的性子,倒真是好一番算计?嗯?”
刹那间,归鹤只觉得一阵剧痛,他的下颔骨头,仿佛要被冯渊捏碎。
原来,冯渊先前瞧着对他颇为怜惜的模样,转眼也能这般翻脸不认账?
在小秦淮,归鹤常见过些暴躁多变的客人。
那些客,爱时便将他捧在手心里,如春风化雨般温暖。
不爱时便将他揉作破布,动辄打骂滴|蜡。
可曜希公子说的那位冯寺卿,竟照样是这一副模样的吗?
归鹤下颚剧痛,眼前一阵发黑,疼得面目泪痕交加。
他手上无力,只能颤颤巍巍地把怀里的一封拜帖拍在了冯渊胸前。
冯渊没有接。他身形不动如山,手仍牢牢挟制着归鹤。
“咔哒!”
拜帖坠落,掉到地上。
折叠的花帘纸铺散开来,随之,居然有一股子香气逸散升空。
“糟了!”
香粉钻进了冯渊的鼻腔,他登时心下一惊,连忙松开归鹤的下颚,迅速掩盖口鼻,一把将归鹤打横抱起带出了书房。
出书房,气味消散。
归鹤被冯渊放在原地腿有些软,不由虚坐了下来。
“大人?”忽而,归鹤困惑地空唤一声。
原是冯渊刚放下他,便一扭头神色莫名地提脚离开了书房小院。
归鹤独自留在小院,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冯渊去而复返。
他来到归鹤身前,竟重新弯腰又将院子里跌坐的人打横抱起放进了隔间的榻上。
“冯大人?”归鹤摸不清冯渊忽冷忽热的意,只觉得万分恐惧。
他畏畏缩缩地注视着冯渊的一举一动,直到冯渊从袖口掏出伤药。
归鹤一愣。
那个刻板严肃的中年男人,像挑了根绣花针似的,将药抹在了他的额头,使的力竟似比归鹤自个儿呼一口气还要轻巧。
“抱歉。”
不知是从谁的胸腔里震出一句低沉的、淡淡的话。
“白玉蜜凝膏,御赐之物,涂了能去淤青,还不留疤。”冯渊吞了口唾沫,喉结上下耸动了一回,才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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