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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膝盖跪地作揖,再手指少年道:“大人,非我等贪猥无厌,是这人居然强要塞与我等,以威势逼迫得大家伙不得不收,我们这才勉为其难呐。”
另一尖嘴猴腮者附和道:“是啊,满衙门谁不知您摆袖却金?所治下的大理寺更是廉明公正!谁又敢顶风作案,触犯您的眉头呢?”
再另一肥头大耳者上前,虚张声势道:“要我说,当街贿|赂公行,实属恶劣!就该速拿下这不知何处来的市井之徒,以儆效尤!”
他们袖里、腰间囊袋里明明还揣着少年的金瓜子、银裸子。
此时这群人以头抢地,居然又一水儿地开始山呼起不敢、不能、不行,只统统将罪责拐到那少年身上。
冯渊为官多年,从不偏听偏信。他又怎会掂量不出这群人谄上傲下、颠倒黑白的本事?
世人常传他明察秋毫,如今亦是如此。
冯渊呵斥道:“休得罔论!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定夺。”
这位大官,龙行虎步地朝前踏了两丈地,及至少年跟前,身形才稳稳定住。
他洞察幽微的视线,投射到少年俊俏的脸庞之上,再缓缓向下梭巡,到他棱角分明的锁骨,到他瘦薄如纸的身板。
“大、大人?”当场,少年在冯渊如炬的目光之下显得无处可藏。他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不知如何是好。
冯渊一身正气,声如洪钟问道:“你来找左右寺正?主簿?还是狱丞?”
归鹤攥了攥手里的拜帖,支支吾吾道:“小可、小可要寻的,另有所人。”
瞧见少年这副小鼠般羞手羞脚、手足无措的模样,冯渊本来倒要说重话的,一时那凛然森严的气息也不得不憋回去大半,只好正色道:“你既手持拜帖,大可去所求之人宅邸登门访问,不必来此处受无端磋磨。”
在小秦淮,归鹤颇练出了一番认客的眼力卓识。
他瞧已然认出这位大人。
身着绯色服袍,袖摆和胸膛衣料处绣了祥瑞孔雀,行事举动满身汉官威仪——定是大理寺卿冯渊!
可他却偏偏装作懵懂无知的情态,期期艾艾地仰头,看了冯渊一眼道:“实在是小可身负要案,恳请能与寺卿大人面谈一番。”
少年竟是来找自己的?冯渊略一惊讶,挑眉道:“何事不寻承天府知府?找到大理寺来?难道你与寺卿相识不成?”
一语中的!归鹤斩钉截铁,言之凿凿道:“小民之冤恰是承天府知府所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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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许久不曾这般昏了头了。
未入衙门,他便脚尖一转,徇私带少年归了冯宅。
冯家积盛,多年的老管家还是头一次见到冯大少携了一位姿色殊丽的男子入府,忙问:“大少爷,可需老奴收拾出一间小院?”
冯渊一愣,他回首瞧了一眼亦步亦趋、踩着他脚印过府的归鹤,霎然间有些沉默。
冯老管家倒真有些眼力见。
归鹤从小练的是纤腰折舞、登的是鼓面金莲台,他体态轻盈、身姿优美,行走间自是异于常人些。
就少年身上这抹情态,有种说不清、倒不尽的婀娜意味——这不一看就是冯家大少爷领回家里养的小情儿?
老管家觉得好啊。
他家大少爷断袖多年,却从不曾有过契兄弟、家倌人相伴。
叫旁人看来,是冯渊既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
常言道,热衷佛法修禅的世家信徒,都没冯家子过得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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