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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喜道:“是是是,论心胸还得是余公子敞亮。”
余东羿和邵钦年少时舞文弄墨,玩的东西可海了去了。
拜相楼只算一处他们常用膳的地儿,便扔有不少字画。
除了那副“倾盖如故”之外,画花鸟鱼虫的、龙虾骏马的,格竹致物的,狂草作赋的,直看得樊常眼花缭乱。
菜上来,墨鱼羹、荷叶鸡、长春卷,龙井竹荪、奶汁鱼、龙抱凤蛋,巧手烧雁鸢、桃仁山鸡丁、金腿烧圆鱼……
余东羿抄起筷子就暴风吸入,而一旁的樊常,却还倚在博古架旁,看掌柜的陆续摆出的字画。
看到一半,樊常瞪大眼,头也不回地惊呼唤道:“哎!东羿兄,我看这一副字力透纸背、颜筋柳骨,莫不是余相真迹?”
余东羿瞥了一眼,继续咀嚼道:“噢,仿我那假老子随手写的,都没他的印,拿出去也是假货,卖不了几个钱。”
“可这也太像了吧!”樊常恨不能伸手细细描摹,“我家老太爷就得过一副余相亲笔——山水燕云长赋。他整天跟宝贝似的捧着,还广邀亲近世家来品鉴。我瞧这字,简直与那燕云长赋如出一辙!”
樊仁境还要哔哔,余东羿烦了,吐出块鸡骨头道:“啧,站那么久不嫌累?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打包了啊?”
自然要吃!樊仁境见余东羿大快朵颐的模样,索性也不讲究仪态了,撸起袖子就埋到桌上。
这一餐,是饫甘餍肥,心满意足!
余东羿再度吃撑向后一躺,担起一条腿,杵着腮帮子斜靠在高阁雕栏的悬窗上。
从拜相楼最高的阁楼处,俯瞰其下西京的街上,贩夫走卒,婆娘顽童,一览无余。
饭食毕,恰逢午后,艳阳高照。城内有小桥流水,绿柳如茵。
此处是市井最繁华处,隔几栋琼楼,便是花街。中间夹着的酒肆茶坊,生意红火。
粮价涨,涨不了拜相豪楼里一阁千金菜。平民饥,饿不瘦那一条花街红楼上几位魁首娘子。
余东羿目力不错,再往远处看,只见往日敞亮大开的西城门居然严丝合缝地关紧,全然闭合。
啧。这城门?
倒提酒壶,对着壶嘴饮一口,余东羿问:“仁境兄,方才你说有大事?现在可能说说?”
樊仁境正奋战于饕餮大餐里,听言,边吃边道:“就说昨儿我父我母唤我去堂前跪着听话,竟叫我近日速将家中田产庄子、门店货铺等统统盘出去,置换成银两和粮食。我一问缘故方才知,原是湖广两地大旱,秦陕并州发虫灾。东南和西北都犯了饥荒,灾民一股脑往京畿要地涌上来。这会儿一大波都到通州了!”
余东羿问道:“那城门呢?”
樊仁境又道:“据说那灾民凶得很,好几股蹿起来,已经成了流匪。为防瘟疫和匪患,余相与朝臣商议从即日起京城起桥关门,只每日午后城门开一个时辰供人进出。喏,瞧,快敲街鼓了!”
“轰!隆!”
余氏城门司府卫快跑而出,各个手持鼓槌,沿西向要道正条大街上站满,再将红漆牛皮大鼓依次敲响。
霎时间,声响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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