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泻出来。

很久,唐松灵渐渐止了痛哭,被泪水浸润的眼睛盯着池律笑了下,“你知道吗?那天和韩庄一起的另一个人其实是我杀的。”

池律骤然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他。

“我捅了他很多刀。”他说着,又捉起池律的手探进病服,按在腰上一节凸出的疤痕,“这块也是我捅的。”他咯咯笑了两声,盯着池律惊愕的眼睛,又附在他耳边道:“但是我想起你了,我想起,你还在等我,就捅偏了。”

池律冰凉的手指贴在那块长出增生的可怖疤痕上,细细摩挲着,指尖抖得厉害。

唐松灵眼中显出迷乱,似乎不太清醒了,唇瓣凑到池律耳朵边,呵着气道:“其实,那天晚上我看见你了。”

四月十五,明月高悬,救护车呼啸着路过老广场时,原本躺在担架上的少年突然动了 一下,掀开医生踉跄着跑到后门。

他将脸紧紧贴在玻璃上,看着老广场入口处立着的人,正偏头往街口处张望,光看背影,都知道他很着急。

救护车拐过街角,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唐松灵被池律紧紧箍在怀里,他感到抱着自己的人正在忍受巨大的精神摧残,闭上眼,嘴角浮起一丝残忍的笑,“穆怀英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很奔溃,觉得天都塌了,我不敢让自己的脑袋空下来,眼睛一直在到处乱看。”

“然后,我看到楼下角落里站着一个人,正仰头往这边望。”

“她是路政儿。”

“她也看见我了,她只问了我一句话。”

“她问我,如果我把这件事捅出去,池律会怎么样?”

“我想了很久,然后我想到被我捅死的那个人。”

“我觉得你也会这么做。”

他紧闭着的眼角落下眼泪,喃喃道:“我不敢让你知道啊,你的人生才刚起步,怎么能折损在监狱里呢?”

唐松灵想起那晚池律将他抱出仓库后,又返身回去了,很快,沉沉夜色中响起韩庄凄厉至极的惨叫,他甚至能听见血肉被钢筋切割的毛骨悚然的声音,能听见大动脉往出喷血的声音。

直到池律再出现在急救车上,他强撑着撑开眼皮,看见池律浑身是血,半张玉白的脸都被血染透,犹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

他缓了缓突然冒出的惊恐,无比庆幸那时候没跟他说实话。

良久,病房里响起一声声剖肝泣血、凄厉至极的呼声,每一声嘶哑的哽咽里都含着绝望,似一场烧了七年的大火,摧枯拉朽,肝肠寸断。

唐松灵闭着眼,只觉近在耳边的哭声要将灵魂刺穿。

“松灵.........”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他伤心极了,每个字都浸透着无助。

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唐松灵从七年前就在问,他问了无数遍,都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像怎么做都是错,怎么做都会造成伤害,最终权衡利弊,只能在所有可能里选择一种创伤最小的做法,把伤害降到最低。

然而这把藏在时间洪流里的刀,最终还是池律的穷追不舍下,重见天日,裹着剧毒穿透池律的胸口。

夜深了,外面刮起了风,呜呜叫着。

痛哭一场,力气用尽,就又睡了过去,似乎刚刚惊醒只是为了发泄压抑多年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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