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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严雪楼脸上挂起淡淡笑意,身形穿过月光与黑暗分割的地儿,走了进去,“我想蒋大娘能生出玲珑春这样的姑娘,心上的玲珑窍只多不少,我何必过早开口。”
赵鸿飞还想说些什么,给转身的严雪楼给堵了回去,“他们三位,就劳烦你送回去了。“言罢,在檐下月光处站着不动了。
赵鸿飞皱眉疑惑,“你不出到大门送?”
严雪楼笑着摇摇头,“去罢,可别让他们等急了。”
第19章 茶楼
赵鸿飞见他仍是不动,想他是定了主意不送,便也不再多言,抬腿便走。走至大门旁,回头一看,严雪楼还站在檐下那处,似乎等他出去了,才肯往回走。
赵鸿飞摇了摇头,笑着跨出大门,瞧见站在门外石阶旁的三人,大步走上前,“大哥他就不出来相送了。”说着,赵家的汽车夫见着主人家,迎上前来,赵鸿飞做了个手势,请三人依次上了汽车。
梁玉洲坐在车窗边的位子,扭头望去,朱红大门旁的两尊石狮子,在电灯下被照得雪白,威严肃穆,两只狮眼如铜铃。汽车慢慢驶开,严家门前的景物也就慢慢缩小、模糊,最后彻底瞧不清。
打了一整天的麻雀牌,回到家已是深夜,澡后梁玉洲躺在床上,想揣摩严雪楼今儿个不出来相送的原因,也匀不出一丝精力,困意沉沉袭来,蒙头睡了。一夜无梦。
第二日,家里有排戏先生来,把他吵醒。梁玉洲蒙头蒙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恰巧蒋大娘进来,也就不再睡回,下床擦脸漱口,和蒋大娘在小厅的桌上吃早饭,两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条。
“姐姐吃了吗?”梁玉洲扭头瞧了一眼西屋,屋里传出些细碎的说话声,正是玲珑春与戏园的排戏先生在里头。
蒋大娘脸上挂着笑,“她吃过了。”手上筷子给梁玉洲搛了块鸡蛋,“吃完面条,门外小信箱里头似乎有你的信,记得拿来瞧。”
“信?”梁玉洲脸上慢慢起了笑,“娘,你怎的猜是我的?”
蒋大娘亦笑着,“你姐姐的些个朋友,若有事,都直接上门来寻了。不是你还有谁?”
梁玉洲站起身,“我这就去拿信瞧瞧,是谁来的。”
穿过院子,梁家的信箱就在门旁墙壁上,不消一分钟,梁玉洲便把信拿在手上,朝桌前的蒋大娘一扬,“还不打开来。”她提醒道,边说边起身,“娘吃得差不多了,沏壶茶给你姐姐屋里送去。”
梁玉洲点了点头,把信封划开,一下没留神,里头的信纸滑下来,飘到桌上。他把信纸拿在手里,信末的署名倏地映入眼——“雪楼邀言”
梁玉洲不免抿唇,着眼把纸上的内容细细看来。
上午,十一点钟。午间的春日阳光极好,给景和茶楼整个外沿笼上一层淡金,临湖的柳树婀娜生姿,枝条垂湖,搅乱湖面粼粼的波光。
梁玉洲不怎么来茶楼,进门后问了伙计,直奔二楼。及至楼上,入眼的景色越发透出春日的生机,一两枝柳条离窗不过三四尺远,绿叶嫩芽清晰可见,远远的,他便瞧见坐在临栏杆位子的严雪楼。
严雪楼显然也瞧见了他,脸上挂起淡淡笑意,等梁玉洲在对面坐下,低声问道:“怎么来的?”梁玉洲不大敢同他对视,垂眼道:“人力车。”言罢不过片刻,自己又抬起头,朝向严雪楼忍不住笑模样,问他:“待会儿下边是说评书,还是唱戏?”
“评书,有兴趣吗?”严雪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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